沈舒见二哥灵光了,松了口气,转而看向汐儿,“等会,我们就去正厅,宴席设在那,就一桌。”
原是沈碧的婚事,应在沈家宴请宾客,现在成了招待谢汐儿。
而婚嫁队伍已经出了城门,相隔千里,人又多,没有二十天,到不了。
这天气,时而凉爽,有时候又炎热。
夫君未取下盖头,嫁娘就不能掀,否则坏了喜庆。
这段日子,沈碧的日子不好过。
不到一炷香,沈府管事就来请了。
很快,谢汐儿跟着沈舒出了院门,沈飞羽屁颠颠的跟在后头。
正厅中央,摆了一个大圆桌,菜肴丰盛,堪比宫宴。
厅中只有三个人,沈大人,沈夫人以及沈老夫人。
只有嫡系,旁系庶系一并遣散,都去了酒楼招待亲戚。
沈驰站在厅外,清隽的脸上思虑满满,偶尔扭头,就见沈飞羽乐呵呵的模样。
明眼人一瞧就知,他在巴结人,而对象正是谢汐儿。
念及沈飞羽和宁远侯府的关系,他心中暗沉。
弟弟从未踏入官场,性子洒脱,很少和朝廷官员来往,就连一些世家子弟,他也不掺和。
常年游山玩水的弟弟,早就成了宁远侯手下。
而弟弟从不显山露水,这件事,他尚且没有禀明父亲,等宾客离开,他转告,父亲该何等惊讶。
“沈统领。”
礼态有佳的女子声传来,沈驰收回思绪,再次看去,只见谢汐儿眉眼含笑,尊敬又疏远。
他朝她拱手以礼,恭敬道,“请。”
谢汐儿点头,入了厅门,眼看沈大人沈夫人,就连沈飞羽的祖母,都要行礼。
她连忙阻住,“按照年岁算,你们都是长辈,怎能向小辈行礼?”
没有这样的规矩,而这几人,都是明事理的。
以前,因为萧珉,她和沈家尚有隔阂。
可现在,沈飞羽是她徒弟,沈驰归入宁世远麾下。
沈家和她,已经息息相关。而萧珉,即便当年背叛,也有他自己的苦衷。
既已原谅,就该大方,她不是小肚鸡肠的人。
见她这么说,沈老夫人心中大石头落下,看来,没有因为碧儿,怪罪沈家。
“如此,我这老太婆也不客气了。”
说罢,她上前几步,和谢汐儿半年前见到的老妇相差无几,精神奕奕眉目慈祥。
“你祖母可好?你日后入京,可把她接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