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汐儿听后唏嘘不已,即便没有亲眼见证,她仍能想象。
六岁的孩子拎着一条蟒蛇,而那条蛇本想吃了他,没想到栽了。
见她笑意不止,祥嫂说的更起劲了,“如果这些就是丑事,那侯爷做的,可多了。他啊,特别调皮,算是宁家所有子弟里,最皮的。”
偏偏还是长子,底下的弟弟,被狠狠管束着,就怕再来一个小调皮。
谢汐儿能理解,只有肆无忌惮的宠,才敢调皮。
看来,他小时候过的特别不错,比她的童年好多了。
她被姑母接到皇宫,才有好日子过。
“祥嫂,你刚才说夫人,他的母亲怎样?”
嫁了他,她也是有婆婆的人了。她母亲去世很早,没有享受过母爱。
她想知道,有母亲是什么滋味?
然而,她刚问完,就听祥嫂叹气。
“夫人貌美,是关外第一美人。可惜红颜薄命,侯爷六岁那年,她染病去世。”
六岁……
谢汐儿深思,她三岁时生母去世,她对母亲没有多少记忆。
都说小时候没有感情,长大不会太悲伤。她对母亲,只有一个模糊的概念,或者嬷嬷偶尔提及。
而宁世远不一样,他六岁了,对母亲的记忆特别深刻。
穿母亲的裙子,涂抹母亲的胭脂,直到六岁,去世了。
“谢姑娘,侯爷六岁那年,就是那天,拎了一条蟒蛇回来。其实,那时候夫人已经病了,侯爷不知道。夫人训了他一顿,和他说了很多。后来侯爷才知道,那些话,便是交代后事,夫人放心不下。”
只有得了恶疾,才会知道,自己活不长了。
在那样的情况下,面对调皮的儿子,年仅六岁,心中肯定不舍。
谢汐儿能感受到,心就这么沉下,又狠狠揪起。
她刚才还说,他的童年比她好多了,现在看来……
“夫人去世后,仿佛一夜,侯爷懂事了。天赋异禀,学什么都快,仅八岁,就能带领童子军。未满十八,就已掌兵。所有侯府子弟,宁家军只服侯爷,也只听令他一人。”
关外兵士和内陆不一样,即便归于宁家,也要能力突出,叫将领心服口服。
所以,宁家继承人,不是长者说了算,而是能力。
谢汐儿神情已经肃穆,双手也跟着握紧。
这些话题过于凝重,他的曾经,令她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