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汐儿抿唇,这才恍然,她随意的话,牵扯的权势太多了。
若真的这么做,东齐易主,易如反掌。
可她也明白,宁家祖训,永远支持宇文皇室,同时不参与皇权更迭。
祖训秉承数百年,自宁家前往边关,拿了封地开始。
思来想去,谢汐儿摇头,“我随口说说,你不必放在心上。”
要他违背祖训,她就是罪人了。
宁世远却笑了,似乎开玩笑,又好像郑重许诺,“只要你愿,我便做。”
在他心里,祖训就是死规矩,凡事由人定。
而他在宁家子弟中,当真算不得听话的。否则,也不会经常不回去。
谢汐儿闻言一震,稳住心绪后故意道,“你什么都听我的,就不怕传出府外,被人说,耙耳朵怕媳妇。”
耙耳朵是京语,意思就是,男人怕老婆。
媳妇一怒,男人都要抖三抖。这样的男人有,但在男尊女卑的东齐,数量罕见。
宁世远听了,笑意越浓,“承认是我媳妇了?”
他的重点,永远出乎谢汐儿意料。
“不承认,聘礼还没到。”
“在准备了,不过,谢府太小,放不下。”
确实,青泯谢家,和东齐世家比,占地面积确实小。
谢汐儿睨了他一眼,“你真阔绰,我又不是死要钱的。”
这一刻,她想到堆积成山的账本,他的财产,多到数不清。
此时,两人在凉亭内你侬我侬,半刻都分不开。
可府外,侍卫很惆怅,所有人不敢进后园。
然而府门前,沈大人一直跪着。
自家女儿闯祸,即便派了大女儿前来,可他到底不放心,生怕宁远侯下手。
届时,他儿子的官职就保不住了。
禁军统领,沈家地位青云直上,一直是小家族,如今飞黄腾达,成了世家。
高兴还没几天,就出了这种事。
那可是宁远侯心尖的女子,碧儿真是不要命了。
沈大人心中不安,索性长跪不起,为了儿子,为了沈家,他愿意抛下尊严。
府门兵士挺首而立,一跪就是一炷香。
“沈大人,侯爷繁忙,您有事改日再来,不必长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