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曾经,阿姐和宇文厉已经定亲,成婚那日,宇文厉佣兵攻城,灭了赵家,一把大火烧尽贵妃宫。
即便现在,也没修缮贵妃宫,如今的贵妃,安排另外的寝殿。
他母后的居所,脏尘满满,破旧不堪,门梁都烧毁了。
宇文煜心头一重,他尚且如此,别提阿姐了,定心痛难当。
于是,他就要伸手握住阿姐,却在这时,轻盈笑声入耳。
“煜儿,贡试快开始了,今年怎就提前了?”
数百年来,东齐第一次,乡试和贡试同一年。
“我也不知,似乎和柳大学士有关,他连同国子监众人,提议对科举进行改革。何况,朝中正值用人之际。”
六年前解决很多朝官,赵家倒台,和赵家有关的人,有些问罪,有些全部降职。
这些年来,即便扩充官员,但和先皇比,大臣数量少了许多。
所以,柳从谦提议,经内阁商量,上呈皇上,最终批准。
这时候,谢汐儿又想起,六年了,为何夫子现在提?
忽的,她念及夫子说的话,罢了,你要做什么,夫子陪你。
原来……!
他要利用这次贡试,替谢远知谋划,一旦哥哥上位,对她有利。
谢汐儿双手握紧,夫子……
“阿姐,柳大学士是否在云州谢宅?他在那里,不可久留,谢远知举人第一,两月后的贡试,势必引人注目。国子监所有夫子,必须避嫌。”
否则,你在那提点,肯定被人诟病,说你包庇。
谢汐儿明白,柳夫子不能总在那,“我会派人,尽快接他入京。”
除了柳夫子,还有居易先生。但后者画界泰斗,科举不考山水画。
“嗯,尽快入京。等宇文厉忙完,就会注意到,越快越好。”
谢汐儿点头,此刻,小调评弹渐近尾声,她看了眼沙漏,已过一炷香。
这时候,宇文煜放下茶盏起身,“阿姐,我不能多留。”
说罢,他挑起竹帘,朝外看了眼,不多时走出。
谢汐儿静静坐着,视线随之移转,很快,她就见煜儿上了一辆普通马车。
她一直瞧着,直到车影消散。
收回视线之际,翠微居一楼忽的嘈杂起来,众人议论,一声比一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