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世远点头,随即放下车帘,却在这时,追影又禀告。
“您离开不久,谢姑娘出了凛院,去了西屋。”
侯府西屋……
宁世远眼神暗了几分,她之前去过,现在又去,所有东西事无巨细,都看了?
四周忽的寂静,追影等了一会,才听低沉一声。
“侯府西屋,对她不设禁止。”
对别人来说,是禁地。对谢汐儿而言,并非。
追影早已料到,但现在一听,仍有几分惊讶。
那处禁地,没有入关前就已经存在。随着入关封赐侯位,东西一并搬入侯府。
多少年了,除了侯爷,没人驻足。即便清扫打理,也是侯爷自己做。
即便心中震荡,追影仍恭敬道,“属下遵命。”
话语一落身形微闪,很快消失不见。
赶车侍卫从另一侧走来,一跃而上,车轴转动迅速离开。
侯府凛院
从西屋出来后,谢汐儿就到了这,她没有去别的地方,坐在内寝,沉沉的望着门帘。
昔日射箭红袍,牌位,骨灰盒,南海珍珠……
所有的一切串联一起,她已经肯定,两人早已相识。更熟悉至此,就算惊讶,她也确定了。
她和宁世远,多年前就已私定终身。
至于她为什么忘记,转而看上宇文厉,其中缘由……
忽的,谢汐儿双手紧握成拳,只觉的自己不是人,她欠宁世远太多。
可他对她,深情至此。她死后,凭他卓越的身份,什么样的女子没有?
天下美人,多的就是。可他立下牌位,她的身份便是妻子。
一别多年,他的心从没变过。
谢汐儿深呼吸一口气,恨不得狠狠打自己一巴掌。
“赵怜儿,你这个没心没肺的。”
她低声骂自己,却听一记沉稳脚步声。
宁世远回来了,除了他,没人能进凛院。
谢汐儿心头一凛,若是以前,她还能直面他。可现在,刚发现不得了的大事,她有何颜面?
至少现在,她没准备好。
在他跟前,她就是一个罪人,一个偷了他的心,却不负责的负心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