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谢汐儿辰时起身,双脚还未触及绣鞋,就见桌上放着一套衣裙。
里衣到外裙,至于鞋子,也换了,不是昨日穿的。
她三天换一次鞋,今日第二天,不用换。
再瞧那套裙子,纯色朱红,颜色鲜亮不已,底摆绣着层层波浪,袖口翻边镶嵌银两珍珠。
这件裙子,是宁世远送的。几十条裙子里,就属这套,最招摇。
纯澈天丝质地,珍珠出自东齐南海,底边波浪绣纹,用了染色金丝。
毫不夸张,仅一条裙子,就能买下几所宅院。
只因太高调,被她放在衣柜最里侧,从来不穿。
今天,怎么拿出来了?
“大小姐,您醒了,奴婢给您挑了衣服,早膳准备好了。府外马车也备了,小八等着呢!”
不一会,水盆放下,眼看蛮蛮拿着裙子过来。
谢汐儿立即摆手,“换一件。”
“大小姐,您今天参加诗会,云州诗会呀!”
比起青泯,阵仗大了不少,很多达官贵族。
谢汐儿忽略蛮蛮的惊讶,淡淡道,“诗会怎了?又不是天上掉银子。”
她前世经历的宴会,数不胜数,仅仅诗会罢了,多大点事。
“大小姐。”
此刻,蛮蛮嘟了嘴,眉眼藏着几分难过,“当初,您为了青泯诗会,付出无尽努力,还和奴婢说,您翻身的机会来了。”
念及以往,神情十分哀伤。
谢汐儿眼神微顿,这具身体的原主人,对诗会很执着。
然而,名额被抢,无数小女子的期盼,全被磨灭。希望没了,同时换来灭顶之灾,性命也没保住。
“大小姐,您说的每句话,奴婢都记得。参加诗会,您要穿大红色,风光的过去,叫所有人知道,您不是草包。”
顶着草包的名声,活了一辈子,直到死亡。
谢汐儿被触动,低头瞧着红裙。
不多时,她轻笑,“不就裙子你哭什么,我穿就是。”
说罢,她主动转身抬起双臂。
蛮蛮见此喜极而泣,连忙上前,从里衣到外衫,再到里裤鞋子。
穿戴妥当,又替谢汐儿挽蝴蝶髻,置一柄银钗,下坠两个小珍珠,和袖边珍珠交相辉映。
不过,首饰珍珠不值钱。
紧接着,蛮蛮端来水盆,洗漱后,涂抹胭脂水粉。
思来想去,谢汐儿直接拿出叶形胭脂盒,宁世远送的上等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