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郎中大笔挥下,换了三种药材,又改了用量和煎煮方式,旋即递给谢汐儿。
“丫头瞧瞧,这才叫害人的最高境界。既能达到目的,也不失优雅。”
最后两字故意加重,甚至透着浓浓得意,丝毫没有害人的觉悟。
谢汐儿接过一瞧,比起她的方子,药量温和许多,可是……
有两种药材相冲,一旦服用,只怕拉肚子绵绵不绝。
于是,她双眸眯起,狡黠一笑,“师傅,你实乃狠人!”
说罢,她扬手弹着纸张,而后快步往前,到了屋门前,她开了一条小缝。
药方顺着门缝递了出去,很快,纤纤细手伸了过来。
她看到何清蓉的手,指尖毫无血色,指甲也很苍白。若不是朱红豆蔻,真是毫无气血。
体内湿气确实重,想怀孕,特别难。
“按照药方取药,每天用量,已在纸张写明。”
谢汐儿缓缓说道,屋外,何清蓉立即回道,“谢谢姑娘。”
没有任何怀疑,何清蓉立即去药铺前堂。
屋内,谢汐儿依旧笑着,而后打开窗户,瞧着街道。
一刻后,何清蓉上了马车,迅速离开。
瞧那副着急样,今天就要喝下。
如今受罪,仅仅开始罢了。
之后,谢汐儿出了问诊间,跟着江郎中到了前堂。
云州最大的药铺,存有百种草药。
谢汐儿站在药柜旁,仔细听江郎中教导。
如今,她越发觉得,学医不错。不是为了救人,而是方便害人。
所以,对那些药性相冲的草药,她记得格外牢。
有时候整治人,不一定毒药,治病的良药,用的不妥当,比毒药更猛。
这一讲就是许久,就连午膳都在天成药铺。
申时三刻,江郎中见天色不对,开始紧张了,压低声音道,“丫头,你是不是忘记侯爷了?”
谢汐儿对着医书,来回瞧着草药,过了一会才道,“没有。”
“侯爷还在等呢,今天就到这吧?”
“我今天本就约了你。他等,是他的事,别耽误我学医。”
此刻的她,分外认真。
江郎中欣慰,可同时,着急啊!心肝都在颤了。
“丫头,人生漫长,不急于一时,咱们走吧?”
说着,江郎中开始扯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