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遭一切那么熟悉,曾经美好的事物,毁于一旦,成了现今斑驳之态。
谢汐儿情绪上涌,没法控制自己,眼眶红的彻底,晶莹泪花湿染脸庞。
她上前几步,看着正前方,贵妃宫正厅,透过歪倒一旁的厅门,记忆回到以前。
姑母坐在软塌上,手边放着一盘新鲜果子,笑着对她说,“怜儿过来,今早刚送来的,香甜可口,咱们尝一个。”
又或者,故意拿着教尺点着她,“今日,柳大学士又说你调皮了,在国子监,你上树掏鸟窝?”
念及以往,谢汐儿忽的笑了,弯若皎月的眼,溢满泪花。
笑里哭,哭中笑,心绪五味杂陈。透着岁月的沉淀,最后化为简单一句。
“姑母,怜儿活着,我看到煜儿弟弟了。”
她低声呢喃唇瓣微抿,完全陷入,无法自拔。
谢汐儿在厅门前站了会,旋即转身,“姑母,怜儿不能久留,该走了。你不用担心,这辈子,怜儿会过的很好。”
似乎承诺,又似笃定,最终,她擦干泪意,迅速走了出去。
贵妃宫,曾经后宫最热闹的地方,无论何处,一尘不染。
现在,谢汐儿踏上附近宫道,树叶遍地,周遭杂草丛生。
暗角,三个暗卫惊了,“谢姑娘好像哭了?”
“为什么到贵妃宫,就哭了?只有她一个人啊!”
再次面面相觑,最终记下,一定禀告侯爷。
此刻,谢汐儿走上另一条宫道,凭借对地形熟悉,她穿梭其间游刃有余。
每次都巧妙避过打扫宫女,恰到好处的挑僻静地,虽如此,通往的却是后宫重要地带。
比如,椒房殿,一国之后的寝居。
谢汐儿隐在暗角,看着殿门。富丽堂皇,干净整洁。
可是,似乎没有人。
她等了会,不见任何丫鬟和侍卫,宇文厉没有立后吗?
就在这时,她就听一记轻盈脚步,是女人。
谢汐儿循声看去,是何清蓉。
一个没有名分的女人,到椒房殿做什么?
疑惑间,她见何清蓉停在殿门旁,扬手触及殿门,轻抚门框的动作,十分小心翼翼。
“皇上,我跟了你那么多年,这空悬的后位,是不是给我的惊喜?你何时,才能立我为后呢?”
低沉的女子声传来,四周寂静,谢汐儿听的分外清楚。
原来,宇文厉确实没有立后,这处宫殿,曾是宇文厉生母的寝宫。
就算没人住,也命人打扫干净。
而何清蓉,目标是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