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谢汐儿知道，萧珉有一点没有变，执拗，一旦确定无法更改。

她想装傻，很难，索性……

于是，她收住笑意，眸中越发冷然，“是，又如何？”

听到这一句，萧珉的心一颤，指尖控制不住的微颤。

是她！她亲口承认。

“萧珉，你打算怎样？和六年前一样背叛，上报宇文厉，诛杀？还是说，现在就杀了我？”

说话时，谢汐儿低头，看着他腰间的剑。

从前，他那把剑很普通。现在地位高了，就连佩剑，也上等了。

谢汐儿低头的那刻，萧珉双眸极快闪过落寞，以及自责。

六年前那一晚，他去了赵府，但他来晚了。

看着她眼里的淡漠疏离，萧珉的心狠狠一扯，片刻后，他扬手一把拿下佩剑。

哐——，佩剑被扔在地上。

“四小姐，我不杀你。”

说罢，萧珉半跪而下，拱手以礼，就像前世，他浑身是伤，被她救下的那刻，也是这样的礼。

谢汐儿平静的看着，前世他这样，她心软了。

而今，毫无所动。

“你不杀我，我是不是要感恩戴德？”

说着，她侧步，望着远处，“萧珉，你不再是小侍卫，一品大员，执掌几十万禁军。这滋味，好受吗？”

话落，她一声冷笑，“不但好受，也很舒服，权势荣耀皆在你手。我该恭喜你，得偿所愿。”

那句得偿所愿，狠狠拉扯萧珉。

她以为，他的愿望，就是一步登天？踩着她的血，践着赵府的尸身，爬上去？

萧珉面色暗沉，眼底情绪复杂，这一刻，他竟不知如何辩解。

他承认，他有私心。而这私心，无关权势。

“萧珉，赵怜儿已经死了，今后，你需要跪拜的人，只有宇文厉。这一拜，我可受不起。”

谢汐儿低声说道，而后转身，朝着来时的方向离开。

萧珉站在原地，这一刻，他的心，既颤抖又沉重。

她还活着，他还能再次见到，就算改了容貌，也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