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世远略看她一眼,骨节分明的手拿起玉筷,另一手端起白瓷碗。
缓缓而动,慢条斯理优雅至极。
谢汐儿瞧着他的侧脸,恰巧晚霞落下,红映江河,顺着窗户照耀入内。
道道光晕笼罩而下,这一刻,宁世远周身凌厉,都被晚霞抹去很多,整个人柔缓不已。
当真玉面公子,翩翩俊俏。
不仅这张脸,他周身每一样,手,背部,肩膀,整个身形,都格外出众,仿佛上天精心雕琢。
有银子,有身段,更有身份,还有强大的家族。
他这一生,顺畅不已,就像乘风破浪的帆船,一切恣意随心。
谢汐儿暗自想着,这一瞧就是很久,只觉的宁世远安静的样子,特别养眼。
直到……
玉筷放下,熟悉的低沉声传来。
“瞧了本侯这么久,看出什么来了?”
谢汐儿连忙收回视线,她很想说,随便瞧一眼罢了。
可是,她已经下定决心,竭尽所能讨好他。
如果当他面说随便,惹恼他了,别说下船了,有的折腾!
于是,她连忙道,“您长得真俊,是我这辈子见过,最俊的。”
此话不假,何止这辈子,两辈子都是。
当年,无论宇文厉还是萧珉,以及皇族各个子弟,长相都很出众。
她见过数不尽的俊男,眼光极高,很难见到眼前一亮的。
直到宁世远出现,初见,她就看了好几眼。
既是真话,谢汐儿说的十分真诚。
宁世远自然瞧了出来,淡淡道,“你这话,本侯信。”
话落,他已起身,手指捏着书信。
“烛台。”
两字轻巧落下,谢汐儿明白,立即从旁拿出烛台,取出一根火柴。
呲——,火苗盎然。
宁世远见她手法娴熟,不禁侧目,“烧过不少?”
只有密信才要烧毁,她这双手,经过多少书信?
谢汐儿唇角微扬,轻笑出声,“当然,府中那么多姐妹,防止被害,我要留个心眼。”
提及谢府姐妹,宁世远隐隐记得,确实有包藏祸心的,特别是长房那位。
“侯爷,快烧了。”
谢汐儿一边说一边凑近烛台,瞬间,火苗卷起书信尾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