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她干脆收了信笺,摆手示意管家离开。
管家踌躇片刻,并未急于走,而是侧步低声道,“大小姐,有一事,奴才不慎走漏风声。”
说罢,他不等谢汐儿回话,径自躬身,“奴才和账房先生商讨聘礼采买一事,提及所需银两,不知六小姐在不远处。”
明面上不承认,他还是派人悄悄跟着。途经二院,二娘子正在发脾气,六小姐提了这事。
“罢了,即便她们知晓,也无可奈何,此事与你无关。以后做事,小心隔墙有耳。”
管事再次躬身,“奴才明白。”
“嗯,回吧。”
说罢,谢汐儿转身,就要入厅堂,却见江郎中一双笑嘻嘻的眸。
“大小姐,好友邀约?”
他一边说一边瞄着她的衣袖,那封信就在里面。刚才离得远声音也低,他根本听不清,可他看到了口型。
其余没认出来,除了两字,京城。
这封信是京城来的,丫头除了青泯,还认识京城的?
谢汐儿知道他的用意,不戳破,顺势道,“确实。”
说着,她已进了厅堂。谁知,尾巴依旧跟着她。
“是男是女?”
这话已相当明显,谢汐儿纳闷了,宁世远派人监视她,还管这种事,未免手太长。
“神医,谢府马上操办喜事,白草汁水味道浓。我劝您,最迟后天全部炖好。否则……”
说到这,她故意双眸微眯,透着几分威胁,“您那些白草,我全扔了。”
临近三月的天,风极大,随风一吹,满府都是草汁味。要炖,必须尽快。
江郎中神色接连变化,“丫头,你这心,怎这么狠!”
话落,他也不管寄信之人是男是女,麻溜转身窜了出去。
直到庭中柴火被搬走,江郎中身影完全消失,谢汐儿才取出信笺。
打开后,第一行便是,吾之好友。
一目十行看去,这封信确实出自沈家,但不是沈舒,而是沈飞羽。
没有提及遭遇埋伏受伤,前面几句表达好友思念,最后开始说子集典论。
他那本不翼而飞,寻找多日不见踪影,十分歉疚。为表诚意,许诺她一个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