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的,清冽的声音传来,谢汐儿立即收回视线,低声道,“他就是大学士,我从没见过,好奇罢了。”
宁世远略看她一眼,没有再追问,“如今,你看到了。”
谢汐儿顺势回道,“我本以为是个精神奕奕的老者,不曾想,挺沧桑。”
说着,她故意疑惑问道,“难道他吃了很多苦?”
话落,凝视她的眼瞬间犀利,透着屡屡暗芒。
见他如此,谢汐儿立即转了话题,“随便问问,侯爷,您又以为我要打听?一个糟老头,有什么好打听的。”
“并非,六年前一场大病,御医曾言药石无医。一月后自愈,身子亏了。”
谢汐儿心一顿,六年前,赵家满门倾覆那年。
所以,赵家倒后,大学士病了一场,以致沧桑不少,并非宇文厉刻意为难,故意给他苦头吃。
“幕广。”
谢汐儿还在思量,却听沉稳一声,不一会幕广扬鞭,马车离开。
此时,柳从谦依旧站在知州府门前,看着马车渐行渐远。
“柳大人。”
下属再次出声,柳从谦立即摆手,“无需多言,我清楚。”
之前他还疑惑,现在几乎确定,青泯县中,有宁远侯看中的人才。
而这个人,宁远侯没有主动提及。看来,无论报名监考,还是批阅,他更要上心。
“走,进知州府。”
说罢,柳从谦转身,满身学者气度,值守府门的小厮自然恭敬。
柳从谦不等他行礼,径自抬脚入府,“叫你们老爷过来。”
行走间隐隐露出腰牌,质地淳厚,上书一个柳字。
小厮不知道他是谁,但这样说话的,必不是一般人,忙不迭跟了进去。
因崔仁被横着抬回府中,更是京郊六里外抬过来,知州府后宅早已乱成一团。
听到府中来了贵客,崔大人怔住,旋即想到萧统领刚走,指不定又是什么天大的人物。
他不敢耽误,撂下后宅一摊子事,赶紧去了。
却不想,竟是当朝大学士!
柳从谦念及宁远侯,办事速度快了不少,到这并非商量,而是直接下令。
崔大人不敢怠慢,不到半炷香,明日报名地点和时间,就已张榜公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