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象中,父亲虽然请过夫子,但妹妹不喜欢读书,更说百无一用是书生,看了就头晕。
现在……
“看好了,三个点,你的问题。”
声音干脆,挥笔的手更是利落,不一会评注已成。
纸边红框中,简短三排小字,谢远知没有细看内容,端看字迹,呼吸一窒,双目跟着瞪大。
“这,这……!”
断断续续,话已说不起,只有捧起纸张的手,阵阵颤着。
这个字,好看的不像话!
去年乡试,有个考官见他再次失败,好心提点,说他书法虽好,没有风骨。
除了文坛泰斗,其他人,哪来的风骨?
那时候,考官和他说,此风骨非彼风骨,就像一条船,主梁立好了,行在湖中才会不沉。
当时他还是不懂,潜心修习,也不知何谓风骨。
现在,他明白了。红墨写下的字,瞬间就能吸引人,连番品味,似有意境。
可他的,笔触就很简单。
谢远知深深呼吸着,许久他才回神,郑重的看着谢汐儿,“妹妹。”
两字沉重有力,满目尽是认真。
谢汐儿依旧笑着,“见了我,你才能中举。”
和之前一样,她照旧满脸微笑,可这次,谢远知眉目一片深重。
“妹妹,你有这等才情,为什么不说?”
为什么瞒着大家,还说不喜欢看书,县中诗会名额更让给二妹妹。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谢大小姐毫无才情,充其量绣花枕头。
谢汐儿微怔,本以为谢远知会追着问,你怎么会这些,和谁学的,夫子是谁?
而他根本不问,也好,她无需解释。
“世间之大,我这点小技艺,又算什么?”
她缓声一笑,视线一转落在门廊上,“大哥,你的画,绝美。”
即便当今大学士,画作也比不上谢远知。
“烦心时作画,可以平心静气。六年前,科举就取消作画了。”
见他眉目忧沉,谢汐儿干脆抬手,对着他的脑门精准一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