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谢汐儿推开茶盏,亲自端菜。
蛮蛮忙往旁躲,“奴婢端,大小姐,老爷急成那样了,您怎说死不了?那些嘴碎的奴才,都说二娘子被您气死了。”
说话间,四样菜和一小碗饭已经放在小桌上。
谢汐儿拿起勺子,一边舀鱼汤一边说道,“确实嘴碎,人还没死,却说气死了。”
说着,她透过厅门看向满园花盆,“这些年,她在我这拿了不少,加起来不止二十两。区区几十盆花,用不着搭上命。”
否则,这条命也太卑贱,无非寻她错处,借机整。
只是这一回,没人敢替她出头,就算父亲,也不敢。
蛮蛮仔细听着,稍稍一想就明白了,片刻后眼里尽是担忧。
“大小姐,你这么一说,老爷定找你麻烦!”
谢汐儿见她嘴不停动着,干脆夹了菜堵住她。
“行了,我没事,别嚷嚷。”
“奴婢……唔。”
蛮蛮还想说,又是一口菜塞进来,无奈之下,她只能闭嘴。
谢汐儿这顿饭吃的十分畅快,眉眼都是笑意。
用了晚膳,她早早洗漱上榻,依旧拿了本书册看着。
这一次不是史记,是宇文厉登基后颁布的各项新政,具体到商每一项细则。
对这些朝务,她本该不懂,但跟随姑母左右,间接听了不少。
姑母从不碰这些,先皇无意提起,姑母倾听罢了。
对比之下,宇文厉几乎改了大半,特别是文武。
军营数量扩充不少,征兵也比往年多,武官职位跟着增多。
而以前,东齐重文。如今,虽没有被武压过,也是文武并重。
今后怎样,谁会知晓?
宇文厉这把金龙椅,就是拥兵夺取,他重视兵营,意料之中。
忽的,谢汐儿秀眉拧起,她想起那块军牌。边角圆盾,四周直线。
他在兵营的地位,举足轻重,更握有兵权。身份在萧珉之上,但她又隐隐觉得,他不止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