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只听“呛啷”之声不绝于耳,名剑阁弟子纷纷拔剑涌上。秦空冷笑道:“看来名剑阁上下都被猪油蒙了心,竟如此不分是非。这样的同门,不要也罢。”一手揽着凌翎为她渡气疗伤,一手御敌。他天赋异禀,乃练武奇才,那些名剑阁后辈弟子如何是他对手,只觉手中蓦地一空,长剑竟不知了去向,抬眼一瞧,长剑不知何时被秦空插入了广场正中的巨剑之上,没入大半,尚不及反应,身子已飞了出去,待得落地,方觉疼痛。
上官飞云却瞧得清楚,只见秦空夺剑、甩剑、伤敌一气呵成,招式犹如行云流水,端的飘逸潇洒。秦空显然并不想真的伤了他们,出招发力恰到好处,众弟子虽未受重伤,但倒地之后都已无力再战。何不鸣却不管那么多,“炎掌”至处,惨叫不绝,中掌之人面色焦黑,如被火炙,好在他也不愿取人性命,未出杀招。
秦空扬声道:“老疯子,莫要恋战,你带着丁小兄当先带路。”何不鸣道:“好不容易有个打架的机会,岂能白白浪费?这些小东西本事虽然不济,却也能让俺松松筋骨,解解馋。”秦空苦笑道:“人命关天,莫再闹了,迟得一刻那边便多一条人命,而且翎儿也需要静心休养。”
何不鸣如个孩童般撒起赖来,不依道:“不成不成,说什么也不成,今日俺不打痛快了,说什么也不走。”说话间,又将两名弟子打倒在地。秦空道:“你若不走,我们便先行了。”何不鸣不耐烦道:“你们走吧,俺再玩玩,玩够了便去追你。”
秦空无奈地叹了口气,故作可惜地道:“老疯子,那帮水贼的武功想必比这些不中用的家伙强得多,你若还不走,我便抢先吃个独食,将他们都杀了,说不定来了兴致,连他们的老窝也一并端了。”言罢,作势欲走。何不鸣一听觉得言之有理,忙道:“秦兄弟,等等俺,名剑阁这群废物太没劲啦,俺和你一道去会会那帮水贼。”
裴越之听他俩将名剑阁贬得如此之低,竟还不如洞庭湖水贼,不由大怒,扬声道:“拿剑来。”上官飞云心道:“不好,裴掌门要用碧凛剑了,若无蔽日相抗,秦大哥怕要吃亏,可蔽日剑却被我留在厢房里了。”只见一名弟子急匆匆赶来,将一口鲨鱼皮鞘的宝剑双手呈上,剑柄样式简易,剑鞘无半点装饰,再平凡不过。上官飞云心中大奇,他却不知碧凛剑乃名剑阁开山祖师觞茗先生的佩剑,是为掌门信物,每逢祭剑大典便需将此剑置于拜剑堂历代掌门牌位之前,不得妄动。
宁不悔见掌门动怒,拖着受伤的身子,抢先跃出。雷震怒喝一声:“哪里走!”手持泠霜剑挡在秦、何二人面前。宁不悔见厉无锋始终无动于衷,叱道:“厉师弟,大敌当前,你还傻站着作甚?”厉无锋暗叹一声,不得已只得拔出佩剑“凄露”迎上。
何不鸣笑道:“你们这三个贼厮鸟比那些小东西有点意思,俺便陪你们玩玩。”右掌横扫,左掌疾探,抢先攻出。忽听一个声音在耳边想起:“老疯子,厉师弟是好人,出手莫太重了。”却是秦空传音入密而来。何不鸣哈哈笑道:“那个小子是个识货的主,俺理会得。”众人见他忽然开口,不知是和谁对话,不由大奇。
宁不悔等三人武功虽不及何不鸣,但三人同门多年,心有灵犀,再加上何不鸣不甚了解名剑阁的剑法,一时间三人竟稍占上风。秦空似对何不鸣极有信心,竟不出手相助,揽着凌翎向丁二走去,口中道:“丁小兄,带路罢。”
裴越之眉头一皱,正要阻拦,鱼太元已抢先而出,从袖间抽出一柄铁骨折扇,摇扇道:“裴掌门乃当世豪杰,鱼某久仰不已。奈何鱼某俗事缠身,自执掌谪仙殿以来竟从未登门拜访,着实惭愧。今初到贵派,鱼某不才,便替裴掌门拿下这叛逆之徒,以鉴名剑阁、谪仙殿二派日后之情,裴掌门莫要见怪。”祭剑大典事关重大,裴越之不便轻易出手,便道:“如此,便劳烦鱼掌门了。”
鱼太元向秦空微微一礼,道:“久闻秦暮楚之名,领教了。”秦空笑道:“谪仙殿乃名门大派,先代掌门青云客曾连赶十日的路,累倒了七匹快马,只为从太行山贼匪手上救下两名赶考的秀才。却不想人命在鱼掌门眼中却还不及一场莫名其妙的祭剑大典,青云客前辈倘若泉下有知,只怕都气得活过来了。”
鱼太元却不动气,淡淡道:“家师气与不气,那是敝派的事,不劳阁下操心,得罪了。”折扇点出,往秦空脖颈奔去。凌翎虽受重伤,意识犹在,见这一招来势突然,不由“啊呀”一声,叫道:“秦大哥当心!”秦空微微一笑,道:“无妨。”侧身避过,抬手去捉鱼太元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