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之人皆是朝堂重臣,手握大唐的军政大权,真正的与国同休,更加明白这场国战的意义,脸上全都是凝重。
“德彝公,你怎么看?”李世民咳嗽一声,直看着昏昏欲睡的封德言问道。
封伦,字德彝,官拜尚书左仆射,执掌尚书省,名义上的大唐第一宰相。
封德彝浑身一惊,好似从梦中惊醒一般,呢喃道:“陛下,你说什么?老臣头晕耳聋,没听真切”。
尉迟恭冷哼一声,“突厥举国入侵,你是首相,陛下问你对策”。
对于封德彝这等佞臣,两府争斗时的墙头草,尉迟恭早就对他不满。
“哦…”,封德彝后知后觉的点点头,然后轻轻地说道:“突厥人…好财好色,无非是觊觎中原富饶而已,既如此,陛下不如献出一些财宝美人,突厥自可退兵”。
听到这话,尉迟恭气得吹胡子瞪眼,“这便是你的对策?”
然而封德彝对于尉迟恭的咆哮,置若罔闻,继续打着瞌睡。
“封相公年纪大了,熬不了夜”,李世民眼眸一沉,“阿难,安排人送封相公回府歇息吧”。
“谢陛下,老臣实在是精神不济了”,封德彝立即起身,叉手笑道。
待封德彝走后,李世民眉头一挑,直接当众说道:“待突厥兵退,封德言也该退位让贤了”。
众臣默然不语,这是心知肚明的事情,封德彝也是明白,所以他现在纯纯是得过且过,无所谓众人的目光。
“陛下,这场硬仗不好打啊”,中书令房玄龄慨叹一声。
“突厥举国之兵,我大唐即便主场作战,最少也需十五万兵力应对,十五万府兵,则至少配备三五十万役夫,每日耗费的钱粮便是不计其数,更何况,即将秋收,若是耽误时节,那后果不敢想象”。
“这将是我大唐立国以来,最为艰难的一战”,侍中高士廉脸色相当凝重,“稍有不慎,便…”,最后实在说不出口,只得摇头不语。
“再艰难也要做过一场再说”,右武卫大将军程知节嚷嚷道:“钱粮、役夫即便再困难也要调动,这不仅关乎到大唐国祚,更关乎到陛下的威望”。
“正是这个道理”,尉迟恭挥舞着手臂,义愤填膺,“突厥人冲着京城而来,我们退无可退,唯有搏命,唯有拼死一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