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请殿下赐予纸笔”，这一刻的赵德言再无阿谀谄媚的嬉笑面容，而且无比的庄重。

李承乾虽是不解，但还是亲自从一边的案桌上取过纸笔递过去。

“还请殿下研墨”，赵德言面不改色的说道。

李承乾眼睛一凝，还是照做。

只见赵德言提笔，一笔一划亲笔写成一篇自白书。

书中明言：因身犯抗旨重罪，幸得圣人及皇太子宽恕，愿戴罪立功，以覆灭突厥为最终目的，潜入漠北，取信突厥可汗…

最后落款武德九年九月，贝州清河赵德言。

写完最后一个字，赵德言忍痛咬破手指，在纸上按下手印，“还请殿下命人取来我的随身物品，加盖私印”。

“若是赵德言背弃大唐，真心归附突厥，殿下大可以将此自白书公告天下，届时，天下虽大，将再无我赵德言，再无贝州赵氏的容身之地”，赵德言一字一句的郑重说道。

李承乾看着面前这洋洋洒洒上千字的自白书，心中也是颇为感慨。

“你是聪明人，应该明白圣人和我选定你去突厥的原因，只要你不负大唐，大唐定不负你”，李承乾一脸正色的说道。

赵德言点点头，嘴角上扬，直笑道：“其一，我与突厥深仇大恨。其二，能逞口舌之利。其三，察言观色，善于谄媚。其四，戴罪之身。

若是需要有人去做这枚暗子的话，舍我其谁”。

李承乾闻言更加欣赏，点头赞道：“你这一去，无论成功失败，你都是大唐的英雄，若你不幸遇害，我亲自保举你贝州赵氏的子弟门荫五品”。

“听到殿下这句话，赵德言再无牵挂”，赵德言面色再回到先前那种笑眯眯的神情，“敢问殿下，我何时动身？”

“随时可以，你出了这道门，一切行动由你决定”。

李承乾指着殿门说道：“如需要协助，可暗中联系灵州李靖、并州李绩，圣人已经密旨交代他们，尽全力配合你的行动，我相信以你的能力，可以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