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州衙后堂,这里是刺史的住所。
院中凉亭里,赵德言脸色阴郁,手里摇晃的美酒也是觉得寡淡无味。
“使君,那张文德冥顽不灵,目中无人,若是执意追究你违背旨意的事,再在巡察使面前进你的谗言,这该如何是好?”一名心腹殷勤的给赵德言扇着凉风,轻声说道。
这人其实乃是贝州主簿,堂堂七品官员,现在竟是犹如仆役一般殷勤侍奉着刺史,实在是有辱官身。
听到主簿的话,赵德言气得两撇胡须直抖,抬手便将手中精美的瓷杯摔得稀碎。
“张文德!欺我太甚!”
“清河张氏!欺我太甚!”
“就是就是”,主簿点头附和道。
“这些本地豪强一直都是眼睛长在头顶,特别是张氏,总觉得他们有多清高,还看不上这个,瞧不起那个,最是可恶,迟早有一天,使君比他们更加清贵,定将他们踩在脚底下狠狠地蹂躏”。
“光说别人有什么用,我现在不想谈什么狗屁世家豪门,我现在只想升官!”
“我们要行动起来,要比他们更加高贵!”
“当年依靠窦建德,我们才能混到一身官袍,接下来就要靠我们自己!”
“世家豪门也不是一开始就是世家豪门,我们要打造自己的豪门!”
“使君说的是,令我醍醐灌顶”,主簿堆起笑容说道:“那接下来,那个李志安怎么办?”
“张氏在朝中可是有人,要真是捅到朝堂去了,使君免不了被问责啊”。
“李志安…”,赵德言皱眉思索一番,“我想了想,白天对张文德那番说辞其实经不得推敲”。
“即便那小巡察使有心治李志安的罪,以报昔日之仇,但是魏征、李桐客这两个人可不是小孩子,当不至于坐视不理”。
“太子既然让这两人做副使,那一定是有所交代,在一些事情上,小巡察使说不定也做不了主,还得是看魏李二人”。
“那…那怎么办?”主簿目瞪口呆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