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若星清醒过来的时候,已经过去了整整一天,她手背上还插着针管。
床头放着一大捧玫瑰,花瓣已经缺水干枯卷翘,变得暗红失色,再精美的包装也遮不住上面腐烂的气息。
和她一样,没了根,再也难以维持表面的鲜亮。
旁边放着张小纸条,她拿起来一扫,指尖骤疼。
纸条是叶倩留的,没说旁的,只是告诉她,这花原是张成准备给她表白用的。
到底还是送晚了一步。
屏幕四分五裂的手机摆在床头,郑若星试着按下开机键,还勉强能用,只是一块块花糊的光斑着实伤眼。
找出昨日的通话记录拨回去,接通后,她开门见山。
“我想见他最后一面。”
对面沉默了两秒,叹息道:“追悼会在后天,郑姑娘如果想参加的话可以来市中心的殡仪馆。”
喉间猩甜涌动,郑若星觉得头又作痛起来,额角的青筋狰狞暴起,像是一条虫子在皮肉下蠕动,可怕极了。
她清丽面庞苍白扭曲,一边死死按着头,一边从喉咙里挤出沙哑干涩的嗓音:“我一定会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