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成跟郑若星的主治精神科医生联系了一番,商议好了停药的时间段以及复查的时间,又请教了许多注意事项才算完。
医生嘱咐,停药这段时间,一定要保证她的情绪状态稳定,千万不要刺激她。
张成认真记下,陪在病床前,替郑若星忙前忙后,甚至还申请了陪床,就是为了她能安心入睡。
入夜,月明星稀,临近九月的天气温骤降,夜里静谧无声,已经罕少再听到一声蝉鸣。
看到郑若星睡着,张成起身替她掖了掖被角,刚离开没几步,身后刚入眠的姑娘似乎察觉到熟悉的气息远去,痛苦地拧起眉头,发出一些含混不清的梦呓。
张成听不清她在说什么,但能听出她呓语里含着的细细呜咽。
他立刻折返回来,借着窗外冷白的月光,看清楚了她脸上冰凉的泪痕。
心口闷痛,他逾越地抚上她眉头,想用温热的指腹熨开她的锁眉,轻柔地唤着她名字,叫她别怕。
但她似乎是被魇住了,听不到他的安慰,表情越来越痛苦,黛眉怎么也舒展不开,脸色也越发病白。
无奈,他只能轻轻晃了晃她肩膀,将她唤醒。
女孩儿眼睛费力地睁开,初时神色茫然,张着檀口用力喘着气,仿佛要被溺毙的人猛地得到新鲜空气一样。
在张成耐心的呼唤声里,她瞳孔才渐渐聚焦,反应过来自己刚刚是做噩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