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柏林玩味的声音打断了郑若星发散的思维，他摸了摸下颌，似笑非笑看着她道：“这应该不是一个正常人对救命恩人该有的态度吧？”

“你在怕什么？”

“没。”郑若星被王柏林敏锐的眼神看得不自在，努力压下心慌，温婉笑着对他点头，“叔叔，谢谢你刚刚阻止我犯错。”

“我只是还有些后怕，自己实在是太冲动了，差一点就……”

王柏林瞧出了她的口不对心，但也没拆穿她，笑眯眯和她闲聊，就像个随和的长辈：“为情所困？”

郑若星愣了一下，缓缓摇头，眼角垂下来，神情落寞感伤。

她只是想回家而已。

但江上大雾四散，黄粱梦碎，她依旧找不到回家的路。

窗外车辆疾驶而过，车灯晃过，在郑若星脸上滑出一道昏黄的线，竟叫这白里透红的青春脸蛋流露出一种岁月衰朽的苍凉气息。

虽然这种感觉转瞬即逝，但陈旧的暗影还残留在她倦怠的眼眸之中。

就像是花朵如火如荼怒放，但根茎却被虫子蛀空了的玫瑰。

有意思。

王柏林眼睛微微眯起，饶有兴致端详郑若星的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