缺月挂疏桐,漏断人初静。
冷夜凄清,缇兰却并未入眠。
披风上柔软的绒毛簇拥着她苍白的面色,艳丽的色彩衬的她眉眼越发寡淡了,连那唇上也没什么血色。
精致又脆弱,像个雪娃娃。
她静静煮着茶,听到有人从窗户处翻进来的声响,没有什么意外,只是淡淡道:“你来了。”
既然叫方海市捎话,就做好了汤乾自会到来的准备。
“喝茶吧,你们大徵的茶果真比注辇醇厚多了。”
汤乾自穿着一身黑袍,异国时光洗练去的煞气和冷厉又重新浮现在他眉宇,瞧着就像一把气势直冲霄汉的利剑。
事实上,他也确实是一把锋芒无匹的宝剑,当年的武举考试,他可是兵法和文试并列一甲的存在啊,若不是出了意外武试失手,他便是板上钉钉的武状元。
那年紫簪被送到大徵和亲,而大徵皇帝也送了自己最不受宠的小儿子褚季昶去注辇为质。
若不是有汤乾自护卫,季昶能不能安全抵达大徵都是个问题,更别提这些年能安然无恙了。
诚然,其中有缇兰暗中帮助维护的手笔在,但汤乾自的保护也着实功不可没。
而就在这近十年里,来自异国的皇子和将军,和注辇最特别的公主成了莫逆之交,甚至于……倾心相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