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摸着时辰差不多了,缇兰用发簪割破手指,挤出几大滴血,在床单上洇出一朵艳丽的红梅来。
而后,她把破碎衣衫褪去,在自己身上涂上了特制的药水,叫一身白皙的肌肤上显现出青青紫紫的“淤痕”来,再把鬓发扯得乱糟糟,简单收拾了一下现场,就躺在了帝旭身旁。
空气里弥漫着某种混乱过后的麝香味道,叫缇兰眼神厌恶。
她克制住内心的阴郁,静静合上了双眼。
等缇兰再睁开眼,天已近黄昏,映入眼帘的就是穿戴整齐的帝旭以及旁边诚惶诚恐端着凉茶的太监。
见她醒来,帝旭表情明显厌恶几分,不容分说指着那黑乎乎的凉茶道:“喝了它!”
凉茶是他叫太医署赶制的,乃是极其寒凉之物,女子若是再行房后若是喝了,就很难受孕。
和避子汤一个道理,不过要比避子汤伤身的多。
长期服用,体不受寒,恐患崩漏之症。
但显而易见,帝旭并不在乎缇兰是否会坏了身子,甚至于带着某种呼之欲出的恶意无意推动这件事发生的可能。
缇兰也没问这是什么,接过凉茶就喝下去。
苦涩的滋味在口腔回荡,她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随着缇兰的动作,锦被从她身上滑落,一身暧昧的痕迹不由展露几分,、那恬淡的眉眼也染上些勾魂夺魄的魅惑,只是秀眉一蹙,就西子捧心般叫人忍不住心疼。
帝旭眼神微闪,手指动了动,白日里销魂的滋味又涌上了心头,又有些口干。
禁欲许久,这下倒是食髓知味起来。
他视线一转,瞧见那奉茶的年轻太监白秀的面皮,心里忽的产生一种不悦来。
哪怕这太监始终低着头不敢僭越一分,哪怕这是个无根之人,早已算不得男人,但想到缇兰在外人面前这般轻浮,他就怒火丛生,难以忍耐。
“滚出去!”他一脚踢向太监,把人踹了个仰面翻,阴沉沉暴喝。
那太监摔得头破血流,却也不敢迟疑半刻,边告着罪边连滚带爬往外跑,生怕晚一步就小命不保。
缇兰错愕瞧着帝旭,似乎不明白他为什么又发怒,沉默把空玉盏放到床沿,就垂下头不说话了。
“白里日不还是一副浪荡的模样,现下怎么哑巴了?”
帝旭看着她这副受了委屈的模样就来气,狠狠掐住她下巴,语气阴冷:“把你的小把戏收一收,别在朕面前耍心眼!”
缇兰张了张嘴,忧伤看着他,好似想说些什么,但被他冷漠憎恶的神情伤到,最后也只是道:“臣妾……不敢。”
“最好是这样。”
帝旭冷笑一声,甩开她,居高临下道:“以后每日戌时来这里侍寝。”
“现在,滚吧!”
他本来想把这个令他厌恶的女人送给方鉴明以示羞辱,但现在既然她成了他的女人,他便不可能再将她假手于人。
只是她若是想东施效颦取代紫簪在他心中的地位,那是痴人说梦!
不过是个泄欲的玩意儿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