橘红的烛火静静燃烧,发出细碎的噼啪声。
缇兰穿着柔软的靛蓝色长裙,曳地的蓝色衣摆像是鲛人流光溢彩的长尾,闪着淡淡光华。
她静静坐在桌子边,裁剪着陪嫁箱子里拿出的碧色轻纱,神情祥和温婉。
她将裁下的指甲大小的纱布泡进了一旁盛水的铜勺里,然后捏着勺柄,用烛火加热勺底。
随着水温升高,水泡翻涌,清水沸腾片刻,纱布上碧绿的色泽就像丝丝缕缕烟雾褪去,融进水里。
没过多久,那铜勺里的水就变成浓稠的深绿色了。
缇兰挑出纱布,上面色彩已经完全褪尽,成了纯粹白纱,像是灵堂前祭奠的纸花一样惨白。
纱布被她烧了去,她再次加热铜勺,水汽蒸干,勺底形成一小簇绿色固状物体,但并没有什么异样味道散发。
缇兰把熬出来的药粉刮进了胭脂盒,唇角微微翘起,像是顽皮的孩子得到了心爱的玩具一般。
类似这样的纱布,她还有很多。
各种色彩,各种……功效。
没办法,人生地不熟,在打入大徵宫廷内部之前,她一举一动都受限,总得先准备些底牌傍身不是吗?
让我想想……
迷魂香……软筋散……醉黄粱……
都得来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