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送你的礼物，喜欢吗？”欧阳少恭没有回答沈清谣的话，咧开嘴角，露出染血的牙齿，眼神带着决绝的疯狂。

“送你——凡人狂热而愚昧的崇敬。”

天昏地暗，飞沙走石，欧阳少恭一身红衣如同魔神降世。

无数凡人恐惧颤栗，哭嚎声咒骂声响彻天地。

在这个时候，沈清谣赶来，一剑穿透了欧阳少恭的胸膛，成了万万人眼中的救世主。

可事实，却是他放纵她的利刃刺破了他的心脏，毫无抵抗。

欧阳少恭握着焚寂，又往自己身体里推进一寸，身子猛地抽搐一下。

他笑道：“我输了，但我也赢了。”

他动了心，所以他输了；

但他成了她功绩上最浓墨重彩的一笔，把她推向了神台，她永远也不可能忘了他，所以他赢了。

当年他知道了寂桐的身份，便回到了琴川，沉默地陪着她，装作一无所知。

巽芳也察觉到了什么，但她也没有戳破，他们心照不宣地以主仆身份过了二十年。

直到她因为天灾反噬衰老死去，而他这具躯壳也要废弃。

他累了，不想再以渡魂的方式苟活下去。

但他不能悄无声息死去，这太窝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