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沈清谣的猜测,白子画今天这种反应,有两个可能:一是便宜老爹上交的那块石头比想象中珍贵,长留也因此对她宽容度高了一些;二是白子画单纯拿她当工具人,刺激女主上进。
可无论哪个可能,沈清谣都觉得糟心。晚上她第一次偷懒,没有修炼,而是走出去散心。
为了避免撞上花千骨练剑,她选了个偏僻的林子,走到极深处,这才一跃跳上了树杈。
沈清谣倚在树干上,望着看似近在咫尺的圆月,心里的郁闷被微凉的风吹走不少。
沈清谣从空间里拿出一只油光锃亮的烧鸡,撕扯下一条鸡腿,大口吃着。她面无表情地嚼着嘴里的鸡肉,鸡骨头都没吐,骨头被她森白的牙齿嚼碎,发出瘆人的咔嚓声,那架势不像在吃东西,倒像是在泄愤。
来长留之前沈清谣就去国都的酒楼饭馆扫荡了一圈,里面存着不少吃食。空间时间停滞,食物放进去什么样子,拿出来还是什么样子,当个随身厨房正合适。
事实证明,沈清谣很有先见之明。长留虽然有膳房,但只是为了给弟子填饱肚子,味道一般般,菜色也单调。
但她却可以自己开个小灶,不时打打牙祭。
可今天,酥烂脱骨的烧鸡沈清谣也吃的没甚滋味,只是通过重复这种机械的咀嚼分散一下不爽的心情而已。
笙箫默没想到,自己就是出来溜一圈,就碰上了下午的议论对象。
因为摩严吩咐落十一多注意沈清谣,她今天和霓漫天的交锋,就被落十一一五一十禀告了上去。
笙箫默当时还夸了她一句伶俐,觉得她懂得借势,是个机灵的,还想着哪天见见这姑娘。
没想到这么快就碰上了。
新入门的弟子笙箫默都见过,沈清谣又面生,身上这股据落十一形容的没精打采的劲儿又这么打眼,他自然一眼就判断出了她的身份。
“上面那小丫头——”
听到有人叫自己,沈清谣往下一看,就看到一个身着官黄外袍的男子笑眯眯看着自己。
他腰间系着一只长箫,绸缎似的乌发冠起,青眉如黛,好看的卧蚕眼带着盈盈笑意,让人看了就心生亲切之感。
他轻摇着手里的玉扇,像是个逍遥的公子哥儿,但没有轻挑之感,反而给人一种洒脱随性的感觉。
看着身装扮和气度,沈清谣也猜出这是哪一位了,但她既没有前倨后恭,也没有诚惶诚恐,只是从树上跳了下来,微微躬身算是行礼了。
“参见儒尊。”
笙箫默笑问:“你认识本座?”
沈清谣眼皮微抬,缓缓吐出两个字:“猜的。”
笙箫默笑了笑:“果然是个机灵的丫头。”
沈清谣没有接话,只是说道:“既然打扰到儒尊,弟子就先行告退了。”
她并不想和笙箫默有过多交集,可没想到这刚想走,就被后者叫住了。
“小丫头别急啊!”笙箫默长臂一伸,扇子挡在沈清谣面前,拦住了她的去路。
“凡事讲究个先来后到,这地方是你先来的,本座又不是不讲理的人,怎么能赶你走呢?”
他微笑着,随手变出一套桌椅,示意她坐下。
“来来来,你有美食,本座这里有好茶,一起分享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