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皮从腰间扯出了铁抓钩,双手持钩作防御状,仿佛二月红再上前一步,他就要出手。
张启山示意尹新月不要乱动,自己也走上前挡在沈清谣面前。
还有齐铁嘴,虽然武功不好,却也义无反顾护着沈清谣,把手揣进兜里随时准备拿出自己那些奇奇怪怪的保命家什。
“你们都要拦我?”二月红脸色难看到甚至可以称得上狰狞。
“这是我和他之间的事,你们不用插手。”沈清谣轻柔而坚定地推开众人,独自站在二月红面前。
二月红抓住她的胳膊,却发现根本拽不动她,她脚底像是生了根,纹丝不动。
沈清谣脸上笑容看起来有些嘲意:“师父,我说过不会和你走,你就不可能带得走我。”
她反手扣住了二月红的手掌,不可抵抗的巨力将他的手从自己胳膊上拿开。
二月红因羞恼脸色涨红,那双平日里深邃多情的桃花眼冰冷一片,里面的失望几乎要溢出来。
“你变了,不过五年的时间,我认识的那个善良的阿谣就不在了。”
有时候,言语和眼神,比真实的刀剑更能伤人,直刺入人心底,扎的鲜血淋漓。
沈清谣强装的淡然立刻瓦解,她眼眶通红,嘲讽地笑着,声音带着哽咽:“我从来都没有变过!是你从头到尾都没有看清过我!”
“现在觉得我恶毒?觉得我冷血?后悔认识我了?”
她看了眼丫头,泪水终于忍不住从眼角滴落,一颗颗连成珠串,那表情带着疯狂的悲凉。
“你是不是还觉得我是故意对她下手,就因为我嫉妒她?”
“是,我就是嫉妒她!凭什么她能轻而易举取代我的位置?”
“就为了这个女人,五年前你拒绝了我。五年后又怀疑我猜测我,甚至——厌恶我。”
“她有什么好的?让你不惜拿出半副身家去救她?”
“让你对我步步紧逼,要拿我救命的药去救她!”
沈清谣泪水涟涟,句句泣血。
她的控诉如一声声沉重的钟鸣敲击在二月红耳畔,震的他脑海一片混沌。
他心里像是针扎一样密密麻麻的疼,几乎控制不住要去把她揽入怀中。
可二月红还是强压下了那种冲动,他冷漠的表情出现了一丝裂纹,急声问道:“救命的药,阿谣你怎么了?”
“我若说我要鹿活草救命你信吗?那你是不是还要逼我交出鹿活草?”沈清谣眼神悲哀,讥笑问道。
二月红不可置信地摇头,脚步摇晃几下,看了看沈清谣红润的面庞,又看了看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丫头,而后闭上眼狠声道:“丫头现在这样是你一手造成的,我已经不知道该不该信你了,鹿活草合该是你赔她的。”
如果是他错怪她了,他会再把东西还给她的,看她面色健康,左右不过一两天的时间,不会对她造成什么影响。
可如果没有,丫头真的出什么意外,他或许也不舍得对她做什么惩处,这鹿活草就算她赔罪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