巷子深处,有一些老房子,这些老房子的外表充满了岁月的痕迹。墙壁上的石灰已经剥落,露出了里面黯淡无光的砖石。窗户上的玻璃也已经模糊不清,有些甚至已经破碎,用木板或者报纸遮挡着。屋顶上的瓦片也已经残缺不全,有些地方还长出了青苔和杂草。
正是这样的房子面前,却站了一些身着时髦艳丽服装的女人,她们或是站着,或者倚靠在大门口,对路过的男性招手吆喝,哪个回应了,谈好价格就会被拉进去。
这次运气不错,这位女人没多久便吸引到一个年老的男人,一顿谈判下来进入房子,此时隔壁的房门也打开了。
菲菲的爷爷姚志江边绑紧裤子边从里面走出来,而里面的女人却很愤怒,嘴里不断咒骂着姚志江,说他就是个老狐狸,狗嘴巴里吐不出一句真话来,明明说好的价钱现在居然只给一半。
姚志江却很得意,甚至还嘲笑女人技术不好,只值这个价。女人被气得不行,随手将手上的袜子丢在了他的脸上,让他赶紧滚蛋。附近站着的其他女人目睹了这一幕,纷纷挥挥手表示厌恶。
然而,姚志江对此丝毫不在意,因为这样的地方,在这条巷子里还有很多,大不了下次再换一家就好了。他整理好衣服,拍了拍自己的裤子,然后哼着小曲儿出发,很快便来到了麻将馆。
姚志江麻利地拿出钱 ,麻将馆的大婶见状熟练的给他满上一碗面条,一瓶啤酒和一小碟花生米。看着姚志江咕噜咕噜喝起来,她顺便问:“志江,从哪里快活来了?”
姚志江没有回答,嗦了几口面条,抓起几粒花生米,嘴巴咀嚼地“嘎吱嘎吱”响。
大婶为没有继续问这个问题,而是告诉他亲家母死了,他怎么也得去看看,谁知姚志江喝了一口,冷冷地说:“我才不去,她的女儿把我儿子害成什么样子。”
“战伟吗?”大婶叹了口气,作为他们家的旁观者,她说出了内心的话,“其实你老婆陈洁兰的责任更多些吧!”
姚志江就像没听到一样,继续吃着面,喝着酒,没一会就消灭完了,便转身离去。
大婶见他要离开,便喊住他,“志江,你这是去哪?老王和拐子他们等下就来了。”
姚志江打了个饱嗝,“今天不打牌,回家睡觉。”
说罢,他离开麻将馆,缓缓走回家里。家里空无一人,就连小孙女姚佑佳都不知去哪里了。姚志江回到自己和老婆的房间,里面有两张小床,分别是他们夫妻俩的,他坐在床边,眼神有些迷茫。他并没有马上睡去,而是慢慢蹲下身子,伸手拽出床底下的行李箱。这个行李箱已经有些年头,外表磨损得厉害,姚志江熟练地打开行李箱,从里面翻出一张全家福。
这张全家福拍摄已久,纸张早已泛黄,上面正是姚志江夫妻俩、两位儿子和四位女儿。姚志江轻轻抚摸照片上二儿子的脸庞,那正是菲菲和思文的父亲——姚战伟。
良久之后,姚志江叹了口气,将照片放回原处,把行李箱重新塞回床底,然后缓缓躺下,闭上双眼,准备进入梦乡。就在这时,一块东西夹杂着粉末突然掉落在他的身上。姚志江睁开眼睛,发现是一块墙皮。他仔细朝墙壁看去,只见那块墙皮似乎因为年代久远而脱落。这座房子已有几十年的历史,如今老化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姚志江将那块墙皮捡起来放在一旁,然后轻轻吹去身上的灰尘,再次闭上眼睛,继续入睡。
此时的姚佑佳和小雅的弟弟钟梦晨一起去给奶奶送饭,这些是姐姐精心烹饪的瘦肉粥和鱼汤,是为了给奶奶和弟弟补充营养,交给她之前还嘱咐她提醒奶奶不要用嘴巴嚼碎了给弟弟思辉吃。
两个小孩子一起来到了医院,根据门牌号找到了奶奶在的病房,两岁的弟弟姚思辉看到姚佑佳后,迈着蹒跚的步伐,嘴里喊着不清楚的“姐姐”朝着她走来。
虽然弟弟身上有梅毒留下的红疹子,但姚佑佳并不在意,他小心翼翼地抱起弟弟走进病房。然而,当他们进入病房时,却惊讶地发现里面多了一个人——那个经常陪奶奶跳广场舞的老爷爷 。
两人见到姚佑佳后,神色显得有些紧张。奶奶陈洁兰连忙向两个孩子介绍,并让他们开口叫那个老头“爷爷”。尽管十岁的姚佑佳和十一岁的钟梦晨不太理解其中的缘由,但他们还是礼貌地喊了一声“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