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俭此行本有稳固商路的意思,眼见狐妖首领愿意更新关于交易的金丹契约,就算没有场外连线在通讯中提醒自己,他也在检查了狐族所持金丹契约的内容后,将自己的金丹契约作了对应更新。
大致意思是狐族愿与人族开展贸易,以金丹契约的方式规定了交易的频率上下限和货物上下限,加强贸易协定,增加可拓展内容……总之就是一些杂七杂八的商业贸易行为,考虑到狐族的发展阶段,整体都比较原始。
原始到什么程度呢,即使是李俭这样没有学习过经济学的一般路人,对着狐族要求更新的金丹契约,也大抵看得出它们是什么意思。
不过看得出归看得出,考虑兹事体大,虽说李俭来时,各大会都允许他便宜行事,依旧暗暗联络场外通讯,一条条地看了过去。
确认整体契约大差不差,虽然有些漏洞,但并非专门给狐族留的后门,华夏便自作准备,以防狐族钻空子,同时让李俭对贸易契约稍加更改,以此维持他在妖兽面前的形象,这才一锤定音,将金丹契约定稿。
……
等金丹契约定下,有狐狸来找首领,用狐语说了几句后,狐族首领便推说自己有事不能相送,只遣其他狐族“敲锣打鼓欢送”李俭。
李俭也不知道它是真有事还是假有事,不过金丹契约都签了,只要实惠能落在华夏手中,不被狐族首领送别就不送了,面子毕竟没有里子踏实。
只是心中不爽罢了。
与维持商路的华夏战士会合,返回聚居区后,李俭再独自上路,悄悄返回钱安——他现在可不敢明目张胆地离开钱安,潜藏的入魔修仙者实在太多,万一哪天报告他的实际动向,乌央乌央的入魔修仙者就不约而同去新星大学搞事,这谁受得了啊。
回了学校,在校长室中安坐,想办法在媒体露了露脸,李俭才算有惊无险地完成了出行任务。
至于复命一事,考虑到他情况特殊,除了外出戴着的增强头盔肯定要归档备份才行,聚居区大会已经不要求李俭本人到位了。
这算是给李俭的工作留了些便利,但考虑到造成他需要这种便利的局面,李俭心中还是窝火。
“都怪除夕夜那场劫案,现在好了,我在不在校这件事竟然也成了可以严查的玩意。”李俭在校长桌上很没有样子地扑街,抱怨着自己近来的遭遇。
“还得是你面子大,换成我,别说跑到聚居区去了,我就算跑一趟上京,也不会有人掐着这个时间段来新星打劫。”张博学的回答堪称敷衍。
他什么战斗力其他人能不知道嘛,冲着大量灵材才来冲击大学的入魔修仙者哪会管他在不在。若不是入魔修仙者与其他入魔修仙者联络困难,要“自觉”地掀起团伙大案,必须得有一个明显的公开标识作为引子,别说张博学了,就连李俭来去,都不会产生如此离谱的效应。
但现在嘛,自从除夕夜大劫案发生之后,隐藏在社会中的入魔修仙者就知道了,原来有那么多“同道中人”盯着新星大学这块肥肉,只要李俭一动,其他“同道中人”就会和自己一起,冲击新星大学。
至于外头就是卫戍部队的驻地、除夕大劫案的嫌犯全数落网,这种不利于入魔修仙者大闹特闹的消息,是不会进入他们思考的范畴中的。指望入魔修仙者因为犯罪成本而不犯罪,或者在足够大的样本下表现出不犯罪,听起来有点天方夜谭。
反正李俭是没听说过什么法学理论能证明足够大的犯罪成本就能完全杜绝犯罪的,更别说是灵气复苏后的新情况了。
“你别搞笑,入魔修仙者到底为啥盯着我,你别说得好像自己不明白一样。”李俭半身躺在校长桌上,翻了个身,连带着座下的转椅也转了半圈。
“是是是,就是因为你很能打,所以他们才盯着你。咱这学校都快成入魔修仙者心中的一景了,虽说到现在也就除夕那天有一场劫案,到现在也没见有第二场。”张博学保持着自己忙碌的日常,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每次李俭外出,张博学都要凭一己之力挑起他的工作。自从除夕大劫案后,他甚至不能在明面上代替李俭的工作,额外做的掩饰更让他心力交瘁。
再加上各种学业计划调整,学生延毕成了常态——学制拉长对部分只打算读四年学制或三年学制的学生来说,就是延毕——张博学要应付的学生事务更是爆炸性增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