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二十分钟?”那他来干嘛?
“嗯。”展 辰抱紧了他,闭上眼疲惫地蹭了蹭他:“不能做火车飞机什么的,会留下痕迹,我父亲会查过来给你带来麻烦,只能借车走高速了,路上比较耗时,所以不能陪你太久。”
“那你干嘛来?”
展 辰在他脖子上深吸一口气,嗅着他身上熟悉的味道心里踏实极了:“想你啊,怕你不等我,还怕……你把我忘了。”
秦响转过身:“展 辰,我不想看到你这样,我……”
展 辰低头吻上他的唇:“没时间了,让我先亲亲再说。”
他把秦响吻到全身发软,直到电话铃催促才恋恋不舍地放开他:“我要走了,过几天再来看你,周六吧,记得给我留扇窗。”
他走了,跳出去帮他关好窗后让他赶紧锁上,然后几个纵跳跃了下去,秦响打开窗向外看去,看到他上了路边的一辆车,在空寂的大街上踏着夜色离去……
展 辰来看他的次数时间渐渐固定了,基本每周六都会来,有时在这里呆一两个小时,有时会和秦响滚一夜,最短的只有十几分钟。
有时他会来的很晚,沉睡中他会悄悄潜进来,潜进他的梦里带着他堕落沉沦,每每醒来秦响都恍惚觉得自己是做了个梦,可他留下的痕迹又在提醒他昨晚的一切是真的……
秦响知道他每次来都要开将近五个小时左右的车,然后又要再花五个小时开回去,一来一回一晚上的时间基本就没了,这让他感觉有些不忍,又有些焦躁,他觉得自己应该做些什么,可又不知该向哪个方向迈出那一步。
周洋洋看戏吃瓜已经快一个月了,本想着多难为难为难展 辰,可看秦响现在的状态这哪是为难姓展的啊,根本就是在虐秦响,短短这么几天人瘦了一大圈,看着挺让人于心不忍的。
她看着他日渐狂躁的脸忍不住问他:“怎么?大姨妈来了?怎么天天都神经兮兮的?”
秦响也讨厌最近的状态:“只是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做了。”
“被撩拨的心软了?”
“我什么时候对他心硬过……”
“啧,果真是陷入爱情中的人容易失去自我啊,我就想不明白了,这明明就是一件很简单的事啊,为什么搞那么复杂?爱就在一起,不爱就拒绝,有什么好忧愁的。”
秦响撇撇嘴:“你怎么会懂。”
“我不懂?行,那我问你,你还爱他吗?”
秦响愣,爱吗?怎么可能不爱呢,从高中到大学,他一直追逐他的脚步,喜欢的心都疼了;从朋友到陌生,有悲伤有难过,可从来没心死放弃过;从他有女友到他结婚,即使是绝望,那种清晰彻骨的痛也是展 辰带给他的,只有他能让自己哭着笑,笑着哭,怎么可能不爱呢?
“那你觉得他现在爱你吗?”
他?秦响想起了那本日记,想起了他每日习惯性地打来电话问候,想起他每次翻窗进来时疲惫孤单的身影,想起了他抱着自己说想他……
这是爱吧,如果不是,那这些又都算什么呢?
“如果你还爱他,而他又正好也爱上了你,你还纠结什么呢?你们也老大不小都快三十岁的人了,蹉跎了十年躲躲闪闪,算没算过你们还有多少个十年能在一起?为什么一面对他你就这么怂呢,不明白你在怕什么。”
怕什么?怕开始,怕改变,如果一切还停留在现在,无非就是陌路,如果他真步入了天堂,再摔下了就真的是粉身碎骨了。
周洋洋看他松动的表情给了最后一击:“说句不好听的,就你家展 辰最近往这里跑的频率,要知道这高速路上开车可是很危险的,他还常常开夜车,万一有点什么意外,呵,你也不用纠结了,直接就可以开始第二春咯。”
秦响心头一颤,脑子被彻底敲懵了……
一个月后,何子陌终于给了展 辰一个交待,孟家主动找展家退婚了。
展明生和庄欣蕾都以为自己听错了,面前孟婉颖父母一再地表示歉意和内疚,大体意思是说孟婉颖最近情绪不对在治疗,对婚礼的一再失败有了阴影所以开始排斥抗拒,精神状态出了问题现在闹着要退婚,他们也是头疼不已,但还是尊重了女儿的意见。
话虽说的冠冕堂皇、情真意切,但实则他们心虚极了,他们不敢说出实情是自己女儿和那个何家的大儿子搞在了一起,现在孩子都有了,何家又亲自上门提亲,这才不得不找了个借口把展明生这边推掉。唉!真是孽缘啊!两人气得头疼,可女儿又只有这么一个,何家又是名门望族,除了把新郎给换了,他们实在也是没了别的办法。
孟家两口走后,展明生气得把自己关屋子里两天没出来,庄欣蕾怕展 辰伤心一直在他身边守着,展 辰趁热打铁说服
了母亲辞职的事情。
他露出了一身伤给她看:“这些都是我做刑警时留下的,怕您和爸爸担心一直没敢告诉过您,现在虽然已经不用在一线冒险了,但妈妈我真的累了,上次中毒失明让我想明白了很多,与其费尽心思、勾心斗角去争去抢那个高高在上的位置,我更想找个人陪我一起好好度过下半生。妈,留在那里我不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