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痰、吸氧!”急诊科果然是最忙碌的科室,来的都是有突发症状的人,处理起来真是棘手。
我忙的四脚朝天,真恨不得自己会分身术。刚给一个老爷子吸上氧,一抬头,发现这老爷子的家属好熟悉,在转身的瞬间,我突然想起来了。
对,是她,那晚那个入室挟持我要钱女贼。
“你……”刚刚戴着口罩她没认出来我,这下一摘口罩,她也傻了眼,脸上立刻浮现出尴尬之情,估计心里在琢磨我会不会以为那晚的事情,现在趁机报复。
“你父亲?”我看看病床上的病人,拿着病历本问道。
她刚开始没回答,过来好一会儿,才慢慢点点头。
“那签字吧。”
我接过她签完字的本子,看到上面潇洒地写了“紫衫”两个字,好特殊的姓氏,如今姓紫的可是不多了。
她以前跟宋庭说她父亲生了重病,需要求治病,我以为是假的,原来竟然是真的。
看老爷子喘憋的难受的样子就知道,这个病不是一天两天的问题了。
调了病历才知道,原来她父亲患的是肺癌,已经在医院住了20多次院了,这期间手术、放疗、化疗、靶向治疗……大大小小的检查、治疗数不胜数,其中也不乏有价格极其昂贵的治疗项目。
这次是刚刚出院没多久,晚上突发胸闷喘憋,才到了急诊。
看来,她跟宋庭说的也不都是假的。
我没再多说什么,按照常规给她处理,并经带教老师同意,联系了呼吸科。
紫衫看我为她的父亲忙前忙后地跑,她本想张嘴跟我说什么,但是刚张开嘴,往我身后瞟了一眼,就又慢慢地闭了起来,低下头,轻轻握着父亲的手,不再说话。
感觉到后面一阵阴风,不用回头我都知道是谁站我后面。
“你们认识?”我还没说话,武铭天那略带质疑的问话就在我耳边响起。
跟你有什么关系!我白了他一眼,转身就去干别的事情了。
紫衫的父亲被转入了呼吸科的病房,我去看过几次,她父亲情况确实不是很好,大量的胸水,抽了又长,整个人的精神状态极其萎靡。
她看到我,也没有了第一次见到时那么有敌意了,虽然面上没有什么表情,但是我能感觉到,她已经不那么排斥我了。
“你那晚去我家真的只是为了钱?”
以前她说这话我是铁定不信的,因为她出现的太是时候了,她一出现,画就没了。我曾一度觉得她跟宋庭说的话都是假的,可是现在看来,似乎是我小人之心了。
紫衫犹豫了一下点点头,说自己是在山里长大的,父亲三年前突然得了这个病,家里根本就没有钱看,可又不甘心等死。
“我看你治病少说也得话费了好几十万了,这钱都是借了?”
紫衫半天没说了,最后跟我说她父亲要休息了,对我下了逐客令。
毕竟是人家的私事,我也没好意思过问太多,反倒因为那晚的误会觉得很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