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不提的!”
薛回顿时愣在那里,仿佛很纠结的,他也笑了:“好,不提。”
许清玄道:“因为他并不认同我的想法,我们很多地方其实并不一致。”
“但是你们是因为音乐认识的,你们最初的梦想应该是一样的吧。”
“嗯,最开始,我也以为我们互相懂得。”
但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呢?他们就像两个刺猬,拥抱在一起不仅不会温暖对方,还会互相刺伤,因为也只有他们知道怎么伤对方才最重。
“在那事发生之前,我就和他吵了很多次,我很疲惫,不知道他为什么变成那个样子。也许我的嘴脸也很丑恶。我不懂,薛哥,爱情都会变成这样吗?变得这么可怕吗?”
而且他们还聚少离多,他们这种人的爱情怎么可能长久呢?
薛回抚摸着他的脸,看着他单纯脆弱的眼神,他很难说出 “不是” 以外的答案。
“在它还美丽的时候享受它就好了。”
“就像现在这样?”
许清玄的脸庞蹭着他的掌心,颤动的眉睫扫在上面就像拨动着他的心弦。
在这偏僻的一隅,在这个异国的小餐馆里,两人望着彼此的目光都像发黏,触碰在一起就不想分开了。薛回没有回答他,只是盯着他发红的嘴唇很想吻他,很想很想。
男人的手把他都捏痛了,许清玄受疼地蹙眉,却还想被他捏一捏,再痛些,更痛些,足以记住这一刻。
有什么在他们的内心蓬勃生长,快要把酸涩的心脏都要挤爆了,很多感情,说不出都是些什么感情,争先恐后地从他们的心口,从他们的眼睛,从他们的肢体里流露出来。
薛回捏着他的下巴,抬起他的脸,喷薄的呼吸落在他的脸庞。许清玄献祭般地闭上眼,完全赤裸袒露在他面前,他此刻就是个赤子,任何人任何事都能对他造成伤害。
爱情死了一次又怎样?
再来一次,他依然会义无反顾地跳下去。
“去爱吧,就像不曾受伤一样。
唱歌吧,就像没有人聆听一样。
生活吧,像今天是末日一样。”
薛回没有去吻他,在此刻,他舍不得。
许清玄等了好一会,睁开双眼,薛回还在看着他,锅子里的奶酪已经快熬得干了。许清玄一只面包丢进去,沾着奶酪的酸奶包囫囵地吃了,为了掩饰,他狼吞虎咽,几乎快把自己给齁死了。
薛回没有笑他,他只是帮他拿开掉在桌上的面包,开了一瓶白葡萄酒。
今朝有酒今朝醉,离最后的期限还有几天,就让他们这样热烈地相爱吧!
塔楼的钟报了八点,离起飞还有不到三个小时,也许他们吃完这一餐就要走了。
薛回将他没吃完的法棍捡起来蘸了一点白葡萄酒,一口吞下。
“这是什么吃法?”
许清玄好奇地道。
“你试一试,这才是最正宗的法棍吃法。”
许清玄狐疑地盯着那法棍,薛回煞有其事地咬着发硬的面包,对他示意。
许清玄蘸了一点葡萄酒,放进嘴里,此时只有一点果香的清甜,并没有尝到更多东西。
薛回笑着问他:“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