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三清观，万川骑马走在前面，白鹤道长跟在后面。

每次白鹤道长离万川近一些，白驴就会昂昂地叫几声，非常地焦躁。

这头白驴很有灵性，对于不好的东西天生警觉。

白鹤道长眉头紧皱，盯着万川。

这厮身材短小，却喜欢骑高头大马。

他的马鞍是特制的，很小。

即便如此，坐在马背上，两脚刚好踩住马镫。

白鹤道长不停地看着万川。

突然，万川回头...

白鹤道长赶紧收回了目光，咳嗽一声。

到了长安城外，白鹤道长和万川迎面遇到秦琼。

“白鹤道长，您这是要进宫？”

秦琼呵呵笑道。

白鹤道长进宫面圣的时候，秦琼见过他。

所以两个人认识。

他没有跟万川打招呼，因为凭秦琼的身份，万川不配秦琼搭理。

白鹤道长呵呵笑道：“不是，贫道往万户曹家里坐坐。”

他并没有隐瞒，因为没有这个必要。

而且，白鹤道长无意识地给自己留了线索。

万一到万川家里发生了什么，也好有人知道。

秦琼看了一眼万川，呵呵笑道：“万户曹家里有什么好酒吗？居然能请白鹤道长到家里坐。”

这话是打趣，也有讥讽的意味。

白鹤道长身份高贵，而万川不过是一个户曹而已。

一个小官，居然请了这么个高人去家里。

万川呵呵笑道：“家里确实有些薄酒，虽然比不上翼国公的好。”

“但是勉强能招待白鹤道长，也是道长不嫌弃，才答应到我家里坐坐。”

秦琼呵呵笑道：“那可得好好招待，不能怠慢。”

白鹤道长笑了笑。

万川笑道：“那是自然，长安城今日人多，翼国公辛苦了。”

秦琼心中不喜，这个话如果从李世民嘴里说出来，那是夸奖。

可是从万川这一个小小的户曹嘴里蹦出来，听起来特别的怪异。

秦琼笑了笑，对着白鹤道长行礼道：“道长如果有时间，请赏个脸到寒舍喝一杯。”

白鹤道长笑道：“翼国公有酒，贫道岂会不去。”

两人作别。

白鹤道长和万川进了延兴门，消失在人群中。

秦琼从后面看着他们离去，总觉得哪里不对，但是又说不出来。

这是一种常年厮杀练就的警觉。

虽然秦琼不知道原因，但是他能察觉其中的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