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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明天中午要去赴宴，沐家的各位家人互道晚安，回房了。

“希希，要泡澡吗？”沐启翧询问。

“不泡了吧，”戚希站在化妆镜前，把发型解开了，“有点累，想睡了。”

戚希昨晚练习跳舞到很晚，早上又早起，跟二太太去试礼服，下午做造型化妆，一直在忙。

“好，希希先洗澡吧，”沐启翧说道，“我去给你热杯牛奶。”

“谢谢。”戚希去衣帽间拿了睡袍，进浴室洗澡了。

戚希忙完，沐启翧说道：“希希先睡吧，我不吵你。”

“嗯。”

然而沐启翧洗好澡出来时，竟没见希希躺在床上，他四处找找，发现她在外面的阳台。

楼下小花园的路灯淡黄，融融的光线包裹在希希的身上，她的长发披散着，随着晚风轻轻地拂动。

她好安宁，美好得沐启翧怕不真实。

“希希。”沐启翧走到戚希身边，他好想从背后抱住她，拥她入怀，但终究只是站在她的身旁。

戚希微微笑了一下，抬头仰望夜空中那轮圆月。

“发现夜色很美，出来看看。”她说。

沐启翧的余光里，是戚希的笑意盈盈，他说：“嗯，很美！”

“你是考试型选手，”戚希开玩笑道，“昨晚的古典舞练跳几次，你只是勉强跳下来，今晚正式跳，好专业了。别人上场会紧张，你却能超水平发挥！”

“希希觉得还行就好。”沐启翧此时说得轻描淡写，可昨晚希希睡着后，他又去健身房练习了。

直到清晨回房间，戚希以为沐启翧去晨跑回来。

希希突然想要跳舞，还教了他，沐启翧不允许自己跳不好！

而且希希的那段跳舞视频，被他设密存在手机里，这长长的五年，不知被他看了多少遍，那是刻在他脑海里的动作，他怎能跳不好呢？

戚希静默了一会，神情微敛，轻声说道：“这段舞蹈的配乐，是我奶奶谱的曲，送给我的成人礼礼物。我最开始想要编双人版的舞蹈，但是没找到舞伴跳，于是改了单人版。谢谢你，启翧，你完成了我的心愿。”

沐启翧的心情不免沉落，他想到秦星洲对他说过的话，希希最初是为了和秦星洲跳，编的双人版舞蹈。

希希为秦星洲付出那么多，她是深爱他的，是不是后来出现的人，都无法替代秦星洲？都只是秦星洲的替身？那些她想要与秦星洲做的事，换一个人替秦星洲去做。

“希希，”沐启翧语气荒凉，问道，“你……还会和别人跳这个舞吗？”

“启翧，”戚希没有回答，而是问道，“你知道我奶奶谱的这首曲子，叫什么名字吗？”

“什么？”沐启翧转头，凝望着戚希。

戚希依然仰望着圆月，说道：“叫《满月青竹》，取首尾，便是满足（竹）。奶奶说，她的这一生，因为我，觉得完满了……”

戚希不免哽咽，她顿了一下，又努力笑笑，调整自己的心情。

“今晚跳了这段舞，我也觉得完满了，比我想象中更契合。谢谢你，启翧，你完成了我的心愿！我不会再和其他人跳这段舞，你跳得那么完美，理应是你如此的！”

“嗯，我也很高兴和希希跳了这段舞！”沐启翧声音低哑，因为感动。

希希主动告诉了他，她内心一段敏感的往事，她是信任他的，这就够了。

也许是夜色太过于美好，戚希和沐启翧彼此凝望时，眼眸里都弥漫了水光。

沐启翧缓缓低头，吻上戚希柔嫩的唇瓣。

她卷翘的睫毛一扫，闭上了眼睛。

万般柔情，化在月光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