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在知道钟照白对自己有一份别样的感情的时候，沈朔才终于意识到，其实哪有那么多的理解，自己嘴巴上说什么理解同/性的爱恋，可真到自己身上，他还是感觉不自在。

对于陈素口中的通透，也不过就是别人家的事情，自己不管罢了。

“陈叔叔，我们两个的关系其实也没到情侣那个份上，就是……就是我很心疼他，他小时候遭遇了很可怕的事情，没有得到公平的待遇，长大之后他……他……”

沈朔不知道要怎么说，他了解钟照白，那天晚上在酒店的反应，他就知道这件事基本上没跑了。

现在就差一个直接的证据就可以定罪。

这可是死罪。

钟照白有几个脑袋，几个身份可以逃脱？简直就是异想天开。

“一个人如果在经历了黑暗之后，等不到自己的光明，那他就出不来了。”

陈素看出了沈朔的为难，不慌不忙的说着。

“可我想拉他，他自己不肯出来啊！”

沈朔不是没有想过去帮助钟照白，他清楚那些畜生这辈子横死是罪有应得。

你报仇了，你爽了，但你也要负责。

他想让钟照白将事情的全部告诉自己，自己可以帮他找最好的律师。

甚至他都想到了最蠢的办法，如果真的是死刑，那自己就跟他一起去。

可钟照白就是什么都不说，就是一副他们拿我没办法的样子，这换做是谁谁能不生气。

“阿朔，你有没有想过，不是他不肯出来，而是他在黑暗中久了，自己也成了黑暗，当你的光打进来，黑暗还会存在吗？”

沈朔呆愣的看着陈素，他想了很久，才明白这句话的含义。

钟照白曾经说过，自己就是只小豹子，带着光在自己黑暗的世界中横冲直撞，他感觉到了温暖，可也不复存在了。

那时候，沈朔只觉得这话肉麻的很，直男属性让他果断拒绝。

可现在想想，原来一开始，钟照白就清楚，自己和他，都在什么位置。

“陈叔叔，那在黑暗中的人，就一辈子要在黑暗中吗？”

陈素思考了一下，说道：“这件事不难理解，飞蛾扑火。有的飞蛾为了那股子温暖，心甘情愿的消逝，有的飞蛾喜欢光束，所以在火焰的周围徘徊，都是各自的人生，谁也左右不了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