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新,撑不住就别硬撑,在原地休息,等医生过来就行。”
然而,韩破新却用比蚊子哼哼还小的声音说:“放开我,我自己能行。”
这句话让安仔震惊不已,虽说他也有必须戒毒的缘由,却深知自己没有韩破新这般能力。
他清楚记得,自己进入戒毒中心第一天绕操场跑圈时同样摔倒在地,最后是医务室人员用担架把他抬走的。
不止是他,几乎所有戒毒人员都有在第一天跑圈时摔倒被人抬走的经历。
安仔缩回手,想看看眼前这个男人如何打破这个魔咒。
许久,韩破新那瘦骨嶙峋的手开始在地面艰难摸索,试图抓住什么支撑自己起身。
他胳膊狠狠发颤,每一个动作都显得无比吃力,好不容易撑起上半身,脑袋低垂着,眼神迷离却又充满挣扎。
他喘着粗气,仿佛用尽全身力气,才一点点地将腿蜷缩起来。
咬着牙,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身形在秋风中摇摆不定,似乎随时会再次倒下。
而这一刻,他仿佛挣脱了一切束缚,感觉自己变得轻盈起来,或许这只是幻觉,但已足够让他振奋。
他开始迈开双腿,慢慢地跑动起来。
安仔犹如见了鬼一般,他无法相信有人能在第一天跑圈运动中仅凭自己的意志爬起来后还能继续跑。
李老师眼中同样写满难以置信。
下午时分,太阳、云朵与风似在玩游戏,风卖力地推着云朵前行,一点一点地将太阳给遮挡了起来。
韩破新妈妈回到家中,脸颊上还留着泪水滚落的痕迹,呆呆坐在家中沙发上。
或许是母子连心,所以当韩破新在戒毒中心操场摔倒时,她右眼皮疯狂跳动。
她现在正在想合适的说辞去说服爸爸原谅儿子,说服他陪同自己再去一趟安济瑶的家。
以爸爸的性格,也许当自己开口的那一刹那,自己就可能被揍,但她依然想要努力争取一下。
作为女人,她能理解安济瑶和她妈妈的痛苦,可作为韩破新妈妈,她对安济瑶腹中胎儿的保留无比渴望。
而安济瑶妈妈在赶走韩破新妈妈后,胸口一直憋着一口气无法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