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的确太草率了些。”
“那别里科夫自己也知道摊上大事,拖着鲍里斯的尸体去找院长大人的敌对帮会,恰好,先前被院长大人拒绝的商人们也在。第二天,那群商人和敌对帮会便派了几个代表,带着鲍里斯的首级,放在一个匣子里,去找院长大人了。”
“我去——”
“院长大人勃然大怒,把那群人轰了出去。这一轰不得了,早上轰的,下午二儿子李维卡遇刺了,但是没成功,这一下把李维卡吓哭了。那群人气不过,到了晚上,小女儿的首级被送过来了。”
“我去这......”
“别急,没完呢。”山羊胡接着道,“第二天那群人又来了,院长大人接见了,但是气场一点没输。那群人眼看没戏,又走了。没成想,二儿子怕又再遇刺,主动找到了那群人,透露了院长大人的行踪,晚上,院长大人遇刺了,没死,进了医院。”
“然后呢?”
“然后查士丁尼回来了,当时在儿子里年纪算最小的。大晚上赶到医院,给院长大人换了病房,一个晚上都守着。恰好当晚,敌对帮会又派了一群人来,当时杀了院长大人,查士丁尼二话没说,带着人直接上去火拼,第二天一早起来,街道上的血印子都还在这,所幸院长大人和查士丁尼都没事。”
“那二儿子最后咋样了?”
“那是后面的事。在那夜火拼之后,院长大人对亲儿子心灰意冷,把第一把交椅交给了查士丁尼。查士丁尼接过交椅也没闲着,直接清算了涉事的所有人,包括李维卡。可李维卡多多少少是院长大人的亲骨肉,院长大人想保李维卡,便喊来查士丁尼,查士丁尼答应了。但在七天后,李维卡却死于车祸。”山羊胡讲到这,转过头看着洛湫,“院长大人和查士丁尼两人的关系,便在这里开始有了裂缝。”
“再后来呢?”洛湫心里感到凉飕飕的,说话都有些颤抖。
“院长大人没亲生骨肉了,唯一的念想就剩下查士丁尼,可两人一个也不让一个。恰好当时,院长大人加入坦丁也有些时日了,给查士丁尼谋留了个一官半职。尽管如此,两人至今也没说一句话。”
“噢——那这孤儿院......”
“查士丁尼是院长大人收留的第一批孤儿,那一年战争什么的,只剩下查士丁尼,院长大人也因为这个,一直很愧疚。”山羊胡讲完,叹了口气。许久,屋内一直都很安静。
“喝喝茶吧,哈哈。”山羊胡拉着洛湫来到了茶室,两人一起喝着茶,而少女则和山羊胡妻子待一块,“今晚你们就先在我家里留宿吧,明天一早,我便带你去见院长大人。”
“好的,谢谢了,这么麻烦您二老。”洛湫谢过,端过茶杯,缓缓又问道,“不过,我一件事不知道当不当问。”
“但说无妨。”
“前些日子我在南堇鳞选遭到追杀,是查士丁尼救了我。”
山羊胡抬起头,皱着眉看着洛湫,问道:“他有说什么吗?”
“他让我带句话。”
“什么话?”山羊胡追问。
“让我和史瓦罗说,‘上了年纪,就颐享天年吧。’”
“哈哈哈哈。”山羊胡哈哈大笑,摇了摇头,“那小子还是不懂院长大人。”
“哦?”
“院长大人有过几次,让查士丁尼回来,接管孤儿院和帮会,但是查士丁尼不肯。大概是读多了圣贤书,老想在外面拼个功名,可是我看着坦丁,也不见得是个好地方。”
“那我要不要去传达?”洛湫拘谨地问道。
“我不知道呀。”山羊胡摇了摇头,笑了笑。
“哦......话说你和查士丁尼的关系是什么,你怎么那么了解他?”
“我是这里的老师,也是这里的管家,查士丁尼又是我的爱徒,有好多消息,都是我传给他的。哈哈。”山羊胡捋了捋胡须,给洛湫倒着茶。
“原来如此。不过,我还有一问。”洛湫看着山羊胡。
“请说。”
“对于你来说,我是一个陌生人,若说接待,尽待客之礼便好,先生就这么放心我?”
山羊胡笑了笑道:“可以让我看看你今天的笔记吗?”
“可以可以。”洛湫赶忙掏出自己的笔记本,像学生一样双手交给山羊胡。
“你觉得那些孩子怎么样?”
洛湫顿了一下,看向窗外。不远处,是一盏盏灯。灯下,是玩耍的孩子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