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砚稍稍垂下眸子。
这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谢望牧不说,姜砚也不问,两人就这么相对而坐喝了一整壶茶水。
准确来说是谢望牧喝了一整杯茶水,姜砚身前的那一杯纹丝未动,已经凉了。
谢望牧看穿他一般,无奈笑道:“怕我在茶水里下毒?”
“我自己也喝了,没必要把自己也给搭上去吧。”
姜砚语调如常:“谢公子说笑,谢公子何必来害我这么个小人物?只是在方才的宴会上装酒水已经装满了,实在不能继续喝。”
他自我调侃:“所以才在四处逗留了一会儿。”
谢望牧不知道信没有:“原来如此。”
他斟酌片刻,终于切入主题:“我乳母看不惯临邑几个世家的所作所为,一直希望在我继承父亲的身份后,能整顿整顿这样的风气,还临邑百姓一片安宁的环境。”
姜砚似乎有些惊讶,却没应声。
谢望牧接着道:“说实在,我也看不下去我父亲的所做所为。”
谢望牧无奈摇头:“只是他毕竟是我父亲,是谢家的家主,我处处要依附仰仗,没办法。”
谢望牧语调意味深长:“好在,我如今已经找到了志同道合之人。”
谢望牧做了个举杯的姿势:“姜大人,是奉皇帝之命来解决谢家等族对临邑的垄断问题吧?”
原来是想卖这个药。
姜砚不解:“谢公子为何会这么问?”
谢望牧语重心长:“我第一次见到姜大人就觉得你并非池中之物,绝非目光短浅只贪图”
姜砚摇头:“我一个被逐出家门的浮萍之人,如今能有这种待遇,只希望能固守现状,并没有谢少爷所说那种宏伟之志。”
他语气诚挚:“反之,谢老爷但我不把,我如今只希望谢家一族长久兴旺,这样才能保我这辈子的富贵荣华。”
无论谢望牧是谢老爷派来试探自己,还是想借他的手顺利继承谢老爷的位置,姜砚都不能轻易与人合作。
谢望牧不相信:“你虽”
姜砚起身,笑道:“谢少爷看不下去是谢少爷的事情,若没有其他事情,本官就先离开了。”
他换了个自称,似乎在表达自己的态度。
望着姜砚推门离开的背影,谢望牧眼底有一抹极快的神色略过,却没出声挽留。
回到宴席上,谢老爷转头笑道:“姜大人这一去,可去了不短的时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