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元思最后取出一大一小两枚玉简,将小的一枚立在桌上,轻声道:
“此乃《灵目清瞳》,是少有的瞳术,善破幻障,不好修炼,本来是泾儿听闻项平使弓,为项平准备的。”
又将大的一枚玉简郑重其事地递到李通崖手中,嘱咐道:
“这便是尺泾的剑法了,他记录成册,唤作《月阙剑典》,自言能算得上五品功法,尤为珍贵!千万莫要走漏了消息……上头附上了泾儿的法力标记,证明我不曾读过!”
这话听得李通崖动容,这可是五品功法,恐怕连紫府修士都要心动,莫说当时萧元思恐怕还没有筑基,当下连忙起身,恭声道:
“前辈为人,通崖敬佩不已!”
两人对视一眼,一切已在不言中,萧元思这才安心坐下来饮了两口茶,空荡荡的庭院只余下两人,李通崖轻声道:
“敢问前辈,不知这事……还能瞒多久!”
萧元思放下茶碗,对李通崖的想法也有些揣度,思忖了几息,回答道:
“此事除了几个紫府修士,应该只有我和迟家迟炙云知晓,迟炙云成日闭关,不喜交往,这事情迟家做得不光彩,他也不至于拿出来宣扬,我自然不会去说,再瞒上个五十年不是问题。”
“五十年。”
李通崖在心中默默记下这个期限,谢过了萧元思,院中的气氛猛然消沉下去,两人张了张嘴,都说不出话来。
萧元思饮了茶,坐立难安,只好开口道:
“越国将有大变动,那一代紫府巅峰有三个都到了寿命之极,今后必生动乱。”
“一位是散修,行踪不定,另一位是山越那位,这几年一直靠着秘法续命,结果出了些差错,弄得非常难堪,最后一位就是迟家的迟尉,这三位都到了死期,都想着办法突破金丹,虽说可能性不大,但也要提防着。”
李通崖仔细听着,萧元思忽然眼前一亮,兴致勃勃地道:
“算算时间,这蛇蛟果也长了六七枚了吧,既然我来了,就将这丹药炼制了,也省得保存时间太久,灵气流失。”
“这…怎么好意思。”
李通崖倒是被他的样子整得进退两难,客气了两句,便挥了挥手,门外的李玄宣收到法力传音,连忙去取蛇蛟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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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元思在黎泾山上住了几日,平日里炼丹,也指点了李通崖些修行上的困惑和今后的道途。
“《江河一气诀》修炼到筑基,练成的仙基唤作,以法力涌动不息,声势浩大闻名,修炼之人往往能招架多人围攻,法力涌动迅速。
“前些年的望月湖坊市之主修炼的便是这套功法,三位同境界之人持着特殊法器才将其围杀,只是这功法太钝,配上你的剑法倒是两全其美了。”
李通崖点点头,仔细记下,忽然想起郁家拜入元乌峰的那弟子,便开口问询道:
“前辈,这望月湖边的郁家有一弟子拜入元乌峰,您可知晓?”
萧元思点头,将手中的玉盒收拾好,回答道:
“离开青池宗之前我已经将周边的诸家族打探清楚,其中就有这郁家,那名弟子唤作郁慕仙,天赋只能算得上是不错,只是在练器一道颇有天赋,故而得了元乌峰看重。”
“说到这,我倒听说一个趣闻。”
萧元思低低一笑,朝着李通崖道:
“那郁慕仙央求元乌峰主上报分出一郡不说,还将收徒的份额划分到了元乌峰下,而元乌峰这几年早已经招满了弟子。”
“也就是说,这几十年间除非是偶然路过碰见,否则根本不会有人前往望月湖上收徒!”
李通崖思忖一息,叹道:
“好妙的计策!”
望月湖上诸家之所以没有大兴兼并,最重要的原因便是各家与青池宗上诸峰纠葛不浅,轻易动手恐怕招了宗内责怪,郁家也为此时常头疼着。
但各峰主只是有些关系不得不顾全,不是这些家族的保姆,卢家的事迹尚历历在目,这些纠葛往往牵扯到一两个人的亲缘关系,因为一两个家族长辈的死亡导致庇护失去了作用而举族灭亡的大有人在。
郁家这道釜底抽薪硬生生打断了大部分家族今后的希望,随着老一辈的慢慢的凋零,总有失去庇护的那天,这便给了郁家从中牟取利益的机会。
“更何况,不使诸峰前来收徒还断绝了一个巨大的威胁。”
一边接过萧元思递过来的丹药,李通崖在心头暗暗想着。
“安景明天赋绝对是望月湖百年来数一数二的,他若是拜入了青池宗,郁家向南扩展的道路便被全部堵死了……更何况身侧家族有这样的天才拜入宗门,恐怕郁家家主连觉都睡不着了。”
“这样好的法子…想必郁慕高和郁萧贵也花了不少礼物打点,这对父子当真难对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