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举杯齐贺,一饮而尽。
……
特牧城,王后关凤带着夏侯徽、耶苏陀罗等人等候在迪石港,王太后大桥的凤船一靠岸,刚刚放下跳板,关凤就踩着跳板上了船,正迎上从舱里走出来的大桥,躬身施礼:“臣妾拜见母后。”
“你啊,总是
那么孝顺。”大桥笑盈盈的拉着关凤,欣慰的笑道:“这王后都做了十几年了,还觉得自己是个小媳妇?”
关凤笑道:“我就是做一辈子的王后,阿母也是我的阿母啊。”
“嗯,我有福气啊。”大桥乐呵呵的笑着,看着夏侯徽等人上前行礼,拉着她们手问寒问暖,就连以前不怎么看得惯的耶苏陀罗都没有例外,没办法,现在孙绍的妃子中连黑人都有,相比之下,金发碧眼的耶苏陀罗看起来还是比较顺眼的了。
妃子们见完礼,以孙承、孙尼为首的十几个小子上前行礼,清脆的童声此起彼伏,叫得大桥心花怒放,一个个的看过去,连连感慨,这个又长高了,那个会走路了,这个会喊大母了,那个也会行礼了。
“太后好记性,这么多孩子,一个不差的。”周玉扶着大桥的手臂笑道。
“嗯,可惜你这丫头不努力。”大桥遗憾的看着周玉道:“你什么时候也生一个让我抱抱?”
周玉脸一红,低下了头。
“这次等他回来,我要他陪我出去散散心,你要跟着我去,我还就不信了,那么多女人都生了,偏偏你不生?”大桥嘀嘀咕咕的,浑不知周玉已经尴尬得无地自容。小桥推了大桥一下,嗔道:“阿姊,回去再说可好?这么多人站在这里,会影响其他船只进港的。”
大桥这才恍然大
悟,抬手轻轻的拍了一下额头,歉然笑道:“是我见到孩子们高兴得有些失态了。我说妹子啊,你看看,我有这么多的孙儿孙女呢。”
“我知道呢。”小桥笑着:“知道你儿孙满堂,好福气呢。”
“小姨也不差啊。”夏侯徽笑道:“大虎公主连打仗都不忘给周家添丁,刚刚收到消息说,她可又怀上了。”
“是吗?”小桥欣喜的问道,随即又想到了什么,叹了一口气道:“这可真不是时候,大虎性子急,这时候怀上了,影响她打仗,又得发火了吧?”
众人忍不住的笑了起来。孙鲁班好战成性,不管什么事,只要影响她打仗,她总是暴跳如雷,上次在锡兰的时候,她正好怀上第一个孩子,吐得稀里哗啦的,走路都打飘,一听说天竺人有动乱,她噌的一下子就跳起来了,披上甲胄就往外跑,把周循吓得半死。可是说来也奇怪,她打了几天的仗,一点反应也没有,一回到锡兰治所,孕期反应就卷土重来。这次要去吴国清君侧,她也是刚怀孕,可是谁也拦不住她,她理由充足,有仗打,再怀几个都没事,没仗打,这孩子未必就保得往。
“没事,这在吴国都快一年了,也没打起来,哪能说打就打的。”大桥拍着她的手安慰道:“说不定啊,在军营里仗没打成,孩子倒能多生几个,也是好事。”
“扑哧”一声,几个女人一齐笑出声来。
“对了,奉先到哪儿了,什么时候能回来?阿猘是不是跟着一起回来了?”大桥一连声的问道。
“前两天的消息说,他们已经到了锡兰,估计要在锡兰驻留几日,查看一下那边的海防,下个月底就能赶回特牧城,陪阿母吃个年夜饭肯定是没问题的。”关凤把情况解释了一下,最后说道:“阿猘跟着回来了,他说多年不见阿母,想念得紧。”
“嗯,亏他还记得我这个老太婆。”大桥佯怒道:“游历就游历吧,居然玩失踪,还娶个什么蛮女做夫人,这一点上,他可比他老子没眼光了。”她扯过张瑜和羊徽瑜的手说道:“这么好的女子才是最好的人选嘛。”
张瑜只是脸红了红,她是孙绍定下的娃娃亲,是不言而喻的太子妃,可是羊徽瑜却有些承受不起,她虽然和孙奉两人感情不错,但终究没有挑明过,大桥当着这么多人说这话,可让她有些不好意思。
大桥见她满脸羞色,乐得哈哈大笑,扑着胸口道:“丫头,你放心好了,阿猘是我带大的,他喜欢什么样的女子我还是知道的。要是这点把握都没有,我岂不是耽误了丫头你一辈子?”
羊徽瑜尴尬不已,应又是不是,不应又不是。不过她和张瑜两人陪着大桥几年了,对大桥和孙奉之间的感情还是清
楚的,知道大桥这话并不是没有根据,心里倒也是甜滋滋的。其实羊祜给她捎回信来,说孙奉当时将功劳送给阿迪拐兄弟时,她便明白了孙奉的心意,只是王侯之家不比寻常人家,不仅仅要考虑当事人的感情,还要考虑到政治利益。孙奉的太子之位日益稳固,张瑜的祖父是汉庭太尉,父亲是南海督府长史,母亲一系又是诸葛家族,实力雄厚,羊家目前虽然和越国有生意来往,羊祜也是孙奉的亲信,但毕竟根基和张瑜不能相比。
在这个时候,能有大桥的支持就显得非常重要了,虽然羊徽瑜对权利没什么渴求,但是这样的环境里,不是你单方面决定的事情。
“好了,阿母,有什么话,还是回宫里再说吧,再说下去,阿月的夫君可要为难了。”关凤一边笑着,一边瞅着桥月说道。桥月的夫君琴增是迪石令,负责港里的船只调度,如果出现堵塞,琴增便是第一负责人。琴增原来被孙绍派往辽东做将军,后来因为桥月不喜欢两地分区,向大桥求情,把琴增调回来了,害得琴境现在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以前的同僚立功。
桥月撅了撅嘴,没有搭腔,她现在正有些头疼呢。辽东众将在萨珊立功,马上就要凯旋,特牧城肯定会在一场大盛会,她的夫君琴增看到此情此景,必然要后悔当初从辽东回来,要不然的话,石苞现
在的位置也许就是他的,更别提什么毌丘俭了。
“好啦好啦,回宫里再说,回宫里再说。”大桥连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