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伎惊喜的看着尉仇台,虽然只是一根发带,却也是难得之物。她满心欢喜的去解尉仇台的小衣,手沿着小衣的边缘就伸了进去,刚伸到尉仇台的腰间,尉仇台忽然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腕。舞伎吓了一跳,以为自己惹得尉仇台不高兴了,正要发问,却见尉仇台不快的看着帐门。
帐门处站着一个气喘吁吁的武士。
“什么事?”尉仇台压着怒火问道。这个时候被人打断,实在不是个能让他高兴的事。
“曹彰来了。”武士一指帐外:“现在离大营最多五里。”
“五里?”尉仇台大吃一惊,一把推开舞伎,将她推得站立不稳,扑通一声摔倒在帐上。尉仇台却看也不看,上前一步,揪住武士的衣领,怒声喝道:“怎么到现在才来报?”
“他们太快了。”武士胀红了脸,结结巴巴的说道:“等我们发现他们的时候,他们已经离我们很近了。我差点跑死了马,才抢在他们前面几里。”
“这么快?”尉仇台浓眉一皱:“多少人?”
“四五千人,全是骑兵。”
“才四五千人啊。”尉仇台松了一口气,手一挥:“再探。”
武士松了一口气,连忙出帐去了。尉仇台立刻击鼓升帐,他并不担心,曹彰只来了四五千人,而他有近万人,曹彰只要脑子没坏,他不敢来攻击自己的,只要不给他偷袭的机会,曹彰跑来也没用,只能空手而归。
然而事情大出尉仇台的预料,就在他聚将议事的时候,赶到营外的曹彰发动了攻击。他在很短的时间内就击溃了上前拦截的游击,直接冲进了尉仇台的大营,速度快得让所有人都意想不到,快得尉仇台的部下连迎战的阵势都没来得及摆开。
四千以乌丸人为主的骑兵冲进大营,挥舞着锋利的环首刀和长矛,大肆砍杀,所到之处,一片狼藉。曹彰左手长矛,右手环首刀,冲杀在最前面,紧靠在他身边的是三百全部装备了孙绍提供的新式战刀的亲卫骑。他们一冲入尉仇台的大营,就分成了相隔两三丈左右的队列,从大营里鱼贯而过,将所遇到的敌人一一杀死。
孙绍提供的战刀非常锋利,一刀下去,夫余人手中的长矛和战刀都应声而断,夫余人身上大多数没有甲,少部分有皮甲,至于铁甲就更少了,只有千夫长以上才穿得起,在曹彰等人的面前,他们和光着身子没有什么区别,战刀所到之处,就算是铁甲也没用,更别提皮甲甚至简陋的皮袄了。
曹彰砍杀得畅快淋漓,这么多天在孙绍营中吃的瘪全部发泄了出来,他现在对孙绍总算恢复了一些好感,装备了新式战刀的三百亲卫骑简直势无可挡,轻易的撕开了夫余人的阻击,刚才遇到游击骑兵的时候还没感觉出来,现在冲入大营,效果可就明显多了。
面对凶神恶煞一般的曹军骑兵,夫余人傻了眼,他们根本来不及组织起有效的抵抗,眼睁睁的看着曹彰领着髡头的乌丸人透阵而过。
“天杀的乌丸人!”冲出大帐的尉仇台破口大骂,乌丸人真是没种,居然做了汉人的狗,帮着汉人来杀同是草原部落的夫余人。夫余人和乌丸人虽然打过仗,也有仇,可是你们也不能做汉人的狗啊。
曹彰率领的汉人骑兵听不懂尉仇台的话,可是他们看到尉仇台身上的锦衣和他身后豪华的大帐,立刻知道了他的身份。曹彰兴奋的长啸一声,奋力投出了手中的长矛。
长矛如电,如同一只巨矢,瞬间飞过八十步的距离,穿透了尉仇台的胸膛。尉仇台被长矛上巨大的力量带得向后连退几步,直到靠在帐篷上才停住脚步。他看着半截矛柄,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居然有人能凭臂力将一支长矛投出这么远的距离?这简直是人肉强弩啊。
尉仇台的迅速毙命给夫余人带来了不可估量的损失,本来就没有准备的夫余人失去了指挥,各自为战,根本不是曹彰的对手,他带着骑兵来回冲杀了两次,夫余人崩溃了,他们有的扔下手中的武器,跪地投降,有的调转马头,转身就跑。曹彰一声令下,抱成团的骑兵分散开来,向四面八方追去。尉仇台的身后就是大梁水,夫余人慌不择路,不少人跳进了冰凉的大梁水被淹死,只有少部分人逃出生天。
仅仅一个时辰,曹彰就击破了夫余人的大营,当场斩杀了夫余王尉仇台。首战告捷,士气大振。曹彰一面通知田豫带领步卒赶来,一面重整队伍,度过大梁水,择机攻击高句丽王拔奇。
消息传到阳仪耳中,阳仪大惊失色,在短暂的沉默之后,他破口大骂尉仇台是个蠢蛋。他知道尉仇台虽然声称有万人,实际上只有六千多,他多报人数,是希望到时候多分好处。他也没在意,这些蛮夷的小心眼他一清二楚,也没指望尉仇台能挡住曹彰,可是,他也没想到尉仇台会败得这么快,一下子让他陷入了被动。阳仪连不及和高句丽王拔奇商量,在最短的时间内向后撤出二十里,放弃了攻城的打算,他可不想被曹彰内外夹击。
与此同时,他派人把消息送往襄平城,请公孙恭小心,曹彰反应这么快,很有可能和孙绍达成了某种协议,暂时搁置了矛盾。消息送出两天之后,阳仪接到了田豫带领步卒赶到的消息,他顿时一阵阵的心惊。他对曹彰这么义无反顾的举动感到怀疑,照理说,有孙绍在他背后,他最多用骑兵冒险偷袭一下尉仇台,减轻辽隧的压力,怎么可能步骑全部赶过来?
除非,他和孙绍根本没有矛盾。换句话说,曹彰和孙绍联手挖了一个坑,把他们从襄平城里诱到了辽隧。一想到此,阳仪再也不敢耽搁,立刻下令火速撤退,撤回襄平城。
然而,很快又传来了一个更让阳仪震惊的消息,吴国王子孙登率五千江东水师切断了大梁水上的浮桥,截断了他的后路。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