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个小时过去了,提兰亚离开了会面亭,然而她把自己锁在了房间里。不想见任何人,即便是修士与席拉这两位与她亲近的人她也紧锁房门并且设下了大量的反传送阵,阻止了一切魔法传送进来的可能。由于她的房间的装甲中有防音材质的材料,这使得她的房间也是一个极好的屏蔽间。不过通过大门还是可以将声音传进去的。
UE和席拉正在外边与席拉学习着修复飞船外装甲的法术,只不过他对于席拉来说与一个还十分愚笨的徒弟一样,欠缺了锻炼的火力。于是他便让UE还是进到船里去,尝试去和提兰亚谈谈,至少提兰亚看起来与UE之间有着一些不可分割的链接将两人紧紧联系在了一起。这种链接是他这一辈子都还没有见过的,这种链接甚至超越了提兰亚和普克之间那种链接。虽然他不知道其中的原因,但是他认为自己可以信任UE去做这件事。或许UE是唯一一个最合适的去安抚提兰亚那颗受损的心的人。
天气从未好过,死亡般色彩的云朵依旧笼罩着天空,在杂草四处生长的丛林中还有几只落单的纳垢灵们正在翻越树丛寻找着那条由数千亿纳垢兽还有纳垢粪坦克组成的大军。在那些无时无刻都在发出悲鸣声的纳垢兽的体内那些巴掌大的纳垢灵们正在它们的粗壮的血管中爬来爬去,饮食其消化系统中的尿液与排泄物为食,弄得这些巨兽不停的狂吼着。然而那些被腐肉覆盖着的纳垢粪车两侧都有着几个像是水缸一样的结构,从中冒洒出着绿色的汁液。有时候还能见到一些纳垢灵在这些水缸里尿着尿或者在里面游泳。
这些纳垢灵比小精灵来说要丑恶无数倍,虽然每个纳垢灵此时看起来都是如此憨厚丑陋的小恶魔,但总有一天它们会成长成为长着肿瘤的皮肤与溃败内脏的纳垢恶魔,而令人感到震撼的事情在这之后便出现了。在天空中云层被什么东西正在压迫着,当云层被那物体压散后,席拉被所见到的事物所震惊了。
那艘名为终焉的战舰几乎有十公里长,此船如果显现在现实中,毕竟造成大逆祸国,生灵涂炭灰飞烟灭。当终焉号的阴影笼罩在头上时,几乎无人可以拯救当地的生灵,招来瘟疫之神的冠军注视的那一刻,他们的可怕命运已然注定。不过好消息是,终焉号并没有想要摧毁他们的意思,这应该是慈父纳垢的意愿。
比起外边正在发生的事情,只要他们还在席拉制造在飞升号周围的护盾的保护中他们就会是安全的,这是一个9环法术护盾,但却拥有堪比传奇法术的坚固程度。席拉因为相信这个护盾是坚不可摧的,所以他便一直都在安心的修复船体,不过终焉号出现的时候的确让他背上冒出了冷汗。
船里安静的让人心里觉得不舒服,因为船员们被告知了赛兰尔无法被拯救导致了心情都陷入了谷底。提兰亚把自己快关在房间里有8个多小时了,即便是前来送饮品的侍卫也被拒之门外。
门内的提兰亚无力的坐在床上,她无心去关心其他多余的事情,她尽全力的去回想着在记忆中赛兰尔那美丽的风景,那曾经短暂出现在她眼中的景色,现如今只剩下一片荒野,魔力已经耗尽,万物皆化作异形。再无那震撼大地的活体山脉,再无那在广大的草原上不断奔跑的野牛,再无那天空中漂浮着壮观华丽的城堡,再无生生不息吐息如火的巨龙了。
即便是杀光了所有异形,但是神明的战争依然会将他们波及,最终导致好不容易拯救回来的赛兰尔完全毁灭。不论如何都救不了自己的家乡,这一点使她深深的绝望了。
咚咚咚——这时候她的房门外传来了敲门的声音
“走开。让我一个人待一会。”她不愿意接待任何人
“是我,提兰亚,我们需要谈一谈。”门外传来UE的声音,他的声音说的很轻,但是足够强到穿过厚厚的木门。
“我不想谈。现在走开。”
“你已经把自己关在里面8个小时,你听着一点都不好。”
“我说过了,出去。我不想接见任何人。”
UE十分无奈,在有一刻,他想要伸出手握上把手将它打开进入到房间内。但是他忍住了他的冲动。毕竟这样硬闯女士的房间实在太有失风度了,他放下了手然后继续说到“我能明白你的感受,我也失去了我的母星。这也是为什么我们需要谈谈。”
“那又怎么样?这又不能代表什么”
“这就是问题所在,你不能一直将自己沉寂在过去的苦痛中,我们必须抬起头来看向未来,看看有什么事我们能拯救的更伟大的事情,不要让你的人民的血白流了。”
“。。。。我不想提这件事了。”
“提兰亚。。。。。”
听到她依旧是这么低沉,UE转过了身靠在了她的门上,一言不发。他在脑中想着该怎么办,怎么样才能让她不再这么消极下去了。
“那,至少让我们随便聊聊吧?”UE快速转过了身来,朝后走了两步然后再次说到。距离上一次说话才过去了10秒
“。。。。。。好吧。进来吧”
听到了提兰亚的允许,UE便推开了由瓦尔冈木制作的精美大门。原本这种木头非常的沉重,但是却坚硬如钢铁而且还难以燃烧起来,用来给有一定身份的人做成木门是绝佳的选择。当这些木头在合适的工匠手中造成门的话,只需要朝着合适的角度推去的话,它们便变得相当容易打开了。
房间内,能见到的复合皇室房舍的豪华布局,由上百颗晶莹剔透的水晶组成的华丽水晶灯掉在房间的顶端,由完美切割的宝石还有黄金与白金镶嵌的墙壁与天花板,具有高贵以及权贵的两个沙发面对着面在床的另外一端,在两个沙发的中间的墙边是一个由白色大理石制作的火炉,还有带有宝石装饰的带有窗帘的大床以及床边的两个黑曜石床头柜与上面放着的两盏永续火台灯。
提兰亚手中拿着手绢,正擦干了脸上眼泪还有已经花了的妆。那些化妆是有魔法的,让它们不会受到外部因素的影响而花掉,但是提兰亚的眼泪属于本身的因素,所以便因此花掉了。
UE进来后关上了门,然后坐到了接待客人的沙发上,等待着提兰亚的前来。
“好吧。那我们该聊些什么?”提兰亚起身走下了床,她身上早已不是那身杀气凛然的黑色装甲了。而是她在平常所穿的翠绿色长袍,她的脸色惨白,失去了原本的生气。随后她坐到UE的对面。
“随便聊聊,什么都可以。只要是你有兴趣的。”
过去了几秒钟,提兰亚摆出了疑惑的表情,将身体朝UE伸来近距离看着他,而UE则是接受了她的观测
“不知道为什么,不论你说什么我都像是十分相信你的样子。这会是为什么呢?”
“有趣的问题。我有解释过我是认识你的吧?不过不是这个你,是来自另外一条时间线的你。”
“你一直以来都在说这些什么“时间线”还有“不同的世界”,这些到底都是些什么东西。我知道你不是来自这个世界的,但是你在你那里你认识我,那个我。但你和那个我之间到底是怎么样的关系?”
“很简单。我曾经作为神的使者一段时间,那颠覆了我的宇宙观,让我更能理解这个宇宙是怎么样运行的了。因为时间是可以复写的,在历史上固定会发生的事情与即便改变了也无足轻重的事情常常会有人试图去修改他们。而这些后果则会因为影响的程度而变得不同,我现在就是处于这样的一个情况中。而第二个问题,我想我或许是对你有些特别的感觉,毕竟你是如此美丽的精灵,一种特殊的心电感应,对所有物种都有效果。更不用说你是如此强大的女战士,强者所期望的完美伴侣。”
“呵呵,是这样吗。至少你要比那些绿皮长得好看些。并不是在夸你,但抱歉,我对非人型的生物没有兴趣。”
“当然了。我也不是野蛮人。”
他们二人都笑了笑,但只要是让提兰亚能够忘记伤痛那就足够了。
“你说你曾经当过神的使徒?是哪一位神?维山帝?雅威?纳布?”
“不。我曾经侍奉的神明名为湮灭。是万物灭亡的表现实体,你曾经也见过他。他是万物一切的最终结局,即便是死亡之物到了最后也会成为湮灭的一部分。”
“你居然信仰一位邪神?”
“不,你误会了。湮灭并不是一位邪神。他只是一种自然力量的表现罢了,一种为了万物皆有终而诞生的存在。他是不存在的神明,他真实的身份要远比你听我所述的要可怕并且超乎我们理解能力的程度。”
“后来怎么了?我是说你现在不是说你已经不再是神使了吗?发生了什么”
“湮灭背叛了我,他答应给我的人民无痛苦的死亡,让他们能在平静中死亡然后被世人慢慢的遗忘。然而,在最后我能感受到的是数千亿条灵魂在尖叫中被黑暗所吞噬。而随后我失去了与湮灭的那力量的链接,我不能再感受到隐藏在我身体中的黑暗了,低语也消逝了,他背叛了我。”
“你的人民追求死亡那么为什么你还要拯救他们?这不是你一直以来所期望的吗,所以为什么你还这么努力的想要求生”
“你理解错了。虽然我们所信仰的神明是万物的终结,但是我们拜托尔人则是有自己的野心,在末日发生之前,我们将要成为这个宇宙中伟大文明中的一员,因为我们早已知道万物将会在时间的尽头灭亡,但是至少在末日之前,我们的成就被人遗忘前尽最大的可能存活下去。”
“令人惊叹,我们从未有过像是你们这样的野心。但同时我也对你也失去了家乡的事情感到难过。”
“这让我们变得相似了,不是吗?我们都是死亡世界的孤儿,我说过了,我能理解你的感受。”
“是的,这一下我能理解你说的了。”
“恩。。。”
提兰亚发现UE似乎也有一些情绪化,他的眼神似乎正在走神,回忆像是洪水一般的涌入了他的思绪中,而
“和我说说看拜尔的样子吧”提兰亚也并非自私的人,在短短几句的聊天中,她已经一定程度上的恢复了一些,作为半精灵,她拥有和精灵一样的复杂心理结构在某些情况下可以快速修复心灵创伤。而且她确实想要知道关于拜尔是一个什么样的世界。
“拜尔。。。。我的家园。。。样子。。。冈厄努希。。”UE开始喃喃自语,他脑中逐渐的响起了冈厄努希城在黄金时期的那热闹场景。
“你还好吗?”提兰亚伸出手,想要碰一下他,但依旧保持着警惕。
“啊,恩。是的,我还好。我还好,抱歉我走神了。你刚才想要问我我的世界是什么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