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怪你,是我考虑太简单了,哎!当初不应该派你们走的!对了,朱八是那个朱锡琨的老叔朱八吗?”
杨秀清却并不怪罪,他有些懊悔派人之余,又拍着额头,细眯着眼睛盯着周锡能问朱八道。
“正是他!”
“哦!那你们回来,知道清军的防务怎么样?人那处多那处少?”
“清妖乌兰泰将营盘扎了七八处,堵住了各个路口,不许人往里运粮食,听说前段时间吃了咱们城里韦俊韦国宗的亏,听强征赋役回家的夫子村民说,现在每日只是在练兵。”
……
一连串的问答下来,周锡能回答的滴水不漏,使得最后杨秀清也好像相信了他,信任的摆手道:
“你辛苦了,你能回来,就很好,现在人手不足,还得麻烦你先去代替石祥祯担任一段时间夜间守城任务,责任重大啊!你可得警醒些。”
杨秀清好像已经没什么警惕心了,对着周锡能仔细说到。
“在下领命!”
“过几天,我与其他四王共去为你在天王面前求取封赏!你也是老人了,最起码也得给你一个指挥什么的。现在你先辛苦些,夜间守城可是个不小的辛苦差事,有了些许苦劳,我到时候也好想办法在天王面前替你求取个检点当当。”
周锡能闻言当场急忙当庭跪拜,语气激动道:“谢东王九千岁,在下必时时不忘东王恩德!”
心里却暗道:“我现早已是二品大员了,谁在乎你什么检点、指挥,就等你们完了我好赴任,现真是想瞌睡了就送来了枕头。”
“好了,你下去吧!”
“谢过东王千岁千千岁!”
周锡能压抑住自己的内心激动的心情,缓慢站起身来,抱拳当面,朝外慢慢的后退,一直退出了大厅。
刚出大厅后,他的心情已压抑不住,只几步就走到马前,翻身上马后,很快的驱马离开。
大厅内左侧的侯谦芳见状探问道:“看来东王是信任他了?”
杨秀清眼神从门口暗凝,有些欣喜的脸神也开始有些变得凝固的严谨,口里缓声道:“不好说!”
“哪?夜里守城!这可关乎咱们……”
“猫是枕不住咸鱼睡的!”
杨秀清却淡淡的打断了他的话,说着他的决断。
“这是最快检验他是不是真心佑护天国的最好方法,就在这几天内,结果是什么,我们就可以看到了!”
侯谦芳闻言心里忽有些畏惧,明白过来了杨秀清的这是钓鱼执法,正声道:“在下明白了,我马上去安排!”
看着侯谦芳抱拳后转身离开,杨秀清再次眯了眯眼睛,缓声对旁边的陈承瑢道:
“他刚说到韦俊,这倒提醒我了,我不是前几天认了几个本家国宗,现在倒可以派用上他们。”
陈承瑢疑惑的道:“东王的意思是也派他们到周锡能手下?”
“不!”
杨秀清眼神更眯了些,“去找几个得力的,派到朱锡琨的贴身身边。”
“朱锡琨?他身边?”
陈承瑢更加不解了起来,朱锡琨从未离开过太平军大队行动,为什么要去监视他。
“说岳书里边,秦桧还要找三个好朋友才能陷害岳武穆呢!”
杨秀清忽然大有深意的对其说出了这句话,陈承瑢心里也急转过弯来,语气探问道:“是因为朱八?”
杨秀清没有回话,只是低头又埋头看起了案桌还没有处理的案牍文书。
陈承瑢心下明白,也报一拳,于一旁急速退下。到外面四下安排布置去了!
……
永安城里行人萧萧,行走的只有一队队巡查城池的士兵,城南的一个小巷子里,一户砖石高墙内,几个太平军士兵仔细站着岗,把守着整个院落。
与其他各处不同的是,这几个太平军士兵肩上皆背着贝斯燧发火枪,腰挎短刀,一脸精干气息。
院落里边,正庭房子里,坐在中堂的一付案桌后的夏诚正在想着一些东西。他作为师帅,现也被圣库分发了这一套城里院落暂住。
夏诚的队伍虽说七八天前刚打了一个胜仗,让乌兰泰狼狈不已,但夏诚总觉得军队里边有些问题,可他现在也说不上来是那有的问题。
他可不想重复新圩的错误,借着胜仗对出现的问题视而不见,再来一次被鸦片兵打的大溃的溃败!
“哒、哒、哒……”一旁传来噼里啪啦的拨算盘珠声,打断了夏诚的思绪,左侧案桌上,自己的暂办书吏,吴公九正埋头算着这一师千余人马战后休整,需要上报圣库以补充的人员物资的文书数字。
“喂!百代(吴公九的字)你说说我现在的军队里还缺点什么东西?”
夏诚便朝其问道。
吴公九闻声头也不抬,随口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