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夏诚猛然指斥发话,同时一顶大帽子立时扣下,朱灿一部闻言躁动不安起来,而被扣了一顶贪生怕死的大帽子的朱灿被急涌上来的崔拔几人早有准备的拿绳子几下将其胳膊绑成了麻花。
朱灿刚要叫喊自己的部队出声,嘴上就被眼疾手快的崔拔从背后套勒上一道麻绳。
见到前营一旅躁动不安。
夏诚又抽出他早先送给刘老二的拿柄、现此刻又回到自己手里的马刀指各部道:“不从我令者死!前营一部守住土垒,余者三部皆从我走!把这个窝囊废带上,让他好好看看我怎么打仗?”
如此即安排了躁动不听命令的前营,又将其旅帅带走,使其生不出什么妖蛾子来。
千余人的火把洪流从夜色里十分显眼的从高坡涌下,倒把三里开外的水窦要塞里的自己人吓了一跳,望楼上的太平军哨兵见状急忙下楼,招来在营房刚睡下的韦昌辉等一众将领。
韦昌辉衣服不整的急上来看见火把走向后,第一反应是刚死了师帅的这师太平军要叛逃!
但又觉得不该啊!有什么人一口气能卷走这么多人。
惊疑不定的韦昌辉回过头来,急派韦氏第一勇将——自己的弟弟韦俊追出水窦要塞去查看情况,如果确定是叛逃,必要时可将水窦要塞外其他方向的三垒之兵带出,将叛逃之兵尽数剿灭。
韦俊带人扛着韦氏大旗因此也连夜出了水窦要塞。
夏诚一伙明目张胆的将火把打着,夜空里显露着一道一里多长的长长的“火流,”使的早已习惯太平军龟缩防守的岭上放炮清军都吓坏了不少,而岭下四百守卫岭上炮台的富贵八旗清兵已经几乎魂都要吓掉。
四百余人的八旗兵乱成了一锅粥,将官恐惧之下,倒先下令自身放了一把火,烧掉了居住营房,急从岭下小路逃到六七里开外的乌兰泰的万余清军大营去了。
“轰!轰!……”岭上随之又传来好几声剧烈的爆炸声。
却是岭上几十个炮手惊恐之余,又见山下守卫他们安全的四百人营寨冒起腾腾火光,以为太平军已经打到了身边,急忙用火药将四个千斤大炮炸毁。
也都一个个急忙脚底抹油、溜之大吉!
夏诚原本想夜里死战一场,借助火把拼个你死我活,等他越过燃烧的营房,抵达山顶后,才发现像今天下午那般顽强抵抗的清军在整个清军大部队里都就那么只有的寥寥几支。
余下这些腐败的平时操也不出,营房也不去,窝在自己家里做小买卖、连刀都拿不稳的绿营兵能有什么战斗力。
更不提所谓烂的透顶的八旗兵了!
夏诚看着眼前炸的歪七扭八的千斤铜炮,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
清军帅帐内,穿着一身白色内服的乌兰泰此时坐在帅座上,听着逃跑回来的八旗佐领巴拉格口里编的浴血奋战、力不能支之类的狗屁话,脸黑的能涂灶灰。
周围人听着巴拉格逻辑不通、漏洞百出的战情几乎都想笑。
“够了!”乌兰泰大声呵斥止住了巴拉格的歪咧咧。
八旗子弟没这么丢人过,他不愿意自打脸,将其谎话故意不揭穿,转而讨论起收复一事来。
乌兰泰本想以炮击之力,摧毁太平军的阵地营寨,而后率部将其受炮击伤亡的太平军一举歼灭,如此与炮台有关的将领都是大功之人,一般也没有生命危险,故而叫八旗子弟来立此功劳。
如今倒叫一群将领看笑话,乌兰泰急转开话题道:
“石燕岭虽易攻难守,扎不下多少兵,但其上架炮,很容易影响战事,一定要将其夺回来!”
乌兰泰看着左右将领,说着这话的同时,他目光环视,准备选将了,准备要趁太平军立足未稳,连夜夺回石燕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