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高气清,寒风潇潇。1851年广西的这个是初春的正月,相对于往年,显得格外特别,或者可以说是特殊,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不同以往的肃杀。
因为就在这一年前后,中国爆发了一场历史上规模最大的农民起义!前后总共有几千万人卷入了这场战争之中,无数的人死去,“东南为之一清”,上千万的农民消失殆尽!因为土地与人口问题产生的剧烈矛盾,最终也意味着暂时得到了缓解,但他的代价却实在是太重,太过于惨烈。
一只秃鹫闻着气味在一处山坡上飞舞着,但又很快飞走了,冲向了远处气味更浓的平原。
天气轻和,风也柔柔的,吹得牛排岭北部不远处山坡上,高冒出来的一株狗尾草儿也轻轻的摇曳、
但摇曳的拂度并不是很大,因为一根细长竹竿斜躺着的管身,此时正压住在它柔嫩的草茎上。
须着这根竹竿往上望去可以发现这不单单是一根简单的竹杆,因为它的顶端套着一面破烂的旗子。
确切的说这是一杆三角红牙旗,旗子的旗面半遮盖着一个躺在地上的尸首的上半身,从旗子被击残缺破烂的洞上,可以清晰的看见半张掩盖下略显幼稚的脸。
从山坡上此时往下望去,整个山坡下横七竖八的躺着不少的人的尸体,尸体的服饰共分两色。
靠近山坡以土麻粗布袍居多,靠近山坡的平地上以清蓝碇布袍居多,在两方区域内,各混杂着对方衣服颜色不一的尸首。
总体来说,山坡下的整片尸体里以蓝清色袍占多数,粗数之下净达六十来具!
一只布谷鸟飞到山坡上的一株树上,“布谷,布谷”的叫了两声,打破了整个坡地的寂静,但又很快不安的打着翅膀飞走了。
时间过得很快又仿佛过得很慢,天边的太阳已经开始缓缓的向西倾斜,山坡上满是金黄的余晖,再有二个小时左右,它就要落下去了,退出这一天的人世纷扰,
整个战场一片寂静,很快整个一片天地也要陷入这一片寂静与黑暗里。
“咳咳…咳!”那个被旗子盖住的“尸体“忽然”咳嗽了一声,他开始缓缓挣扎着,揭开了身上的布旗,试图站起来,这个身穿黄土色衣袍相当年青的小青年,一站起来,只是觉得头一阵阵的疼。
脚也有些发软,大脑缺血的晕眩感时时冲击着他的脑仁,他又不得不坐在地上,喘气的间隙,一排排尸首不由得开始映入他的眼帘,夏诚睁大了眼睛,他只觉得一股子目眩感,心里泛$不住的恶心。
“呕”他试图呕出些什么,但什么也没呕出,良久方缓过劲来,眼前这一具具尸首或爬或躺,尸首或烂胸或穿肚,断手脚者,亦不少见。
他看着脚边一截不知是谁的残肢
“这是在那儿啊”?夏诚恐慌惊惧之下,稍缓过气来,不由的自言自语的颤问道,但没有人来回答他的问题,只有着风的声音,现整个山坡活着的人就他一个,和几十具四下散开的尸首。
青袍号袿的尸首脑后多有一条或粗长或细长的小辫,土麻袍衣的尸首额前多扎一条红布,脑后头发较长但小辫没绑,而清朝军队特有的大帽檐式的红缨顶笠在他脚边两步远的一个弹坑边就有一顶。
"清军!"夏城看了好久,脚小心踢了踢,肯定脚下全是实打实的死尸后,才确定了带辫尸首的角色,好在后世的历史穿越剧足以把他的神经磨的足够粗,看着四周惨无人道的尸地,良久之后,他勉强能够接受了这一事实。
夏城的手也不由自主的摸了摸自己的脑后,但并不存在什么辫子,只有纷散的头发,长披及脖肩,而自己额前包缠着一条红布,前额顶也明显感觉到有头发生长,但感觉没后脑勺的多。
“革命了吗!”看着跟他装束差不多,靠近山坡的二十来具尸首扎着红条的头发也大多这个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