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中峰道:“我九十年代进城,供销社效益不好,是二叔把我拉进交电公司上班的,算是给了我一条生路,虽然公司也垮了,但二叔对我有恩。
这些年,我和他走的很近,他这个人啊,抠门的很,会过到家了。话说话来,如果不抠门,手里也攒不下二十万!这笔钱可是他的养老钱啊,借给大哥,指望收点高利息,现在好了,竹篮打水一场空。
从这些年来我和他走动交往来看,二叔抠门过日子,但他这个人很看重面子!大是大非的问题上从来不含糊。我认为,二叔不可能找大哥要二次账。”
刘三峰吸了口气,“你的意思是大哥说瞎话,不愿意给钱了?”
刘中峰道:“你想过没有,一棉厂亏损了一百多万,大哥承包的时候,手里有多少钱?充其量十几万,他还欠一百多万的缺口,光银行就几十万。银行的钱不说,目前为止,我知道的,除了咱们自己的亲人,他还欠外面至少四十万。
这几个月来,那些债主天天去法院起诉……”
刘三峰摆摆手,“这个我知道,哎,时间不早了,二哥你回去吧,明儿一早,我去找你,咱们去二叔家看看。”
……
第二天一早,刘三峰早早起来,棉花效益很差,价格一直下滑,目前手里没有订单,他也不敢贸然收货,厂子有崔东生等人看着,他放心出去了。
接了刘中峰之后,哥俩来到夹斜路刘成国的酱菜门市。
岳华在门市上照料着,刘成国并不在,问了才知道,刘成国昨晚回来之后,郁闷上火,在家附近的一个诊所输液呢。
两人连忙去了,在诊所找到了刘成国,这个中年汉子一夜未眠,状态奇差无比,满头的花白头发,看上去很是憔悴。
输完液之后,三人回到刘成国家中。
刘成国坐在躺椅上,有气无力的道:“中锋,三儿啊,我是伤透了心了,你说你大哥怎么这样呢,这是赔不起了,不愿意还我钱了!二十万啊,这可是我养老钱,以后你弟弟结婚娶媳妇也指望这笔钱哩。
更关键是,他张口说已经还了,这是要致我于不仁不义啊,活活气死人,这口气我咽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