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名绝影堂成员似乎也知道司徒慕文之事,走近唐翎便要向他禀报。
唐翎却抬手将他未曾出口的话语止住:“今日我只是客人,不便介入太过,还是留待段堡主处理吧。”
说罢,唐翎已摆出一副局外人的模样,反而转向身边一名歌妓搭话谈笑,也不知道是真心诚意还是为了故意激怒那司徒慕文,开口闭口间,话题尽是与烟雨姑娘有关,再也没有理会本应冲突的双方。而一些早已坐到他身边的歌妓方才经段环山介绍,也知道这面具男子能耐,本就不用将司徒慕文放在心上,因此也不在意,加之方才仍旧是一派冷漠的绝影堂主居然主动开口,她自然是笑脸相迎,知无不言。一时间莺莺燕燕好不热闹,只把那司徒慕文心中怒火又添旺了几分。
但未待司徒慕文爆发,一旁段环山已笑脸向他说道:“这为兄台,虽然你也是慕烟雨姑娘之名而来,但毕竟人有先后——”
司徒慕文气焰再涨:“你是要我在楼下等候么?”
“非也,”段环山仍旧一派雅儒语气,“正所谓相请不如偶遇,环山意思,乃是希望兄台就此入席,与我们一同欣赏烟雨姑娘琴艺,如何?”
“哼,你算什么东西?也配与我同坐?”
司徒慕文听到段环山不温不火的语言,已是大怒,但他此刻虽然全无判断力,左右随从却非同样不济。自进来一刻,早已看出房内二人气质不凡,又在那只字片语间看穿了段环山身份并非泛泛之辈。其中一人连忙急急走到司徒慕文身旁,一通耳语。后者听完后,脸色也不免有点古怪起来。
双目紧盯面前那满脸和善的儒生,司徒慕文只觉得对方那看似人畜无害的脸上仿佛掺杂了某些别样表情,但对方身份毕竟也是不低,左右思量之下,语气也略有松缓:“栖霞堡,段环山?”
“正是在下。”段环山微笑。
作为如今台面上仅存的三尊之一,栖霞堡三字在江湖中仍旧有着相当分量。若是放到平日,莫说是世家公子,便连一方巨擘也得给段环山留下几分薄面。然而司马慕文日前刚刚遭遇到一场大挫折,如今心情正在恶劣,看到段环山那和善笑意,不知为何竟觉得其中满是轻蔑恶意,语气瞬间再升至嚣张极点:“我道是谁,区区三尊之末,现在也敢在我面前故作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