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天道看了秦镜生一眼,双老目光中又多了几分怜悯:“你对绝影堂一无所知,乃是因为你一直以来,未曾将我们二人的话听进半句,也没有将所谓的陈年旧事放在心里。可叹啊,没想到血海居然会对我等动用了绝影堂,想必是已对胡国公后人完全失望了吧?”
“放屁!放屁!什么胡国公后人?只不过是我祖父为了赢得一点名声而捏造出来的说辞,恰好受李隆基所用而已,岂能听信?”秦镜生叫嚣声再起,在这小小别院中不住回荡,其疯狂姿态,便连施天道、展轮回二人见得也忍不住摇头长叹。
叹息过后,两位长老缓缓站起,本已被锁的一身功力气劲流溢周身,佝偻身姿上透发出凡间顶尖武者的昂然气势。
受两大长老气势所迫,秦镜生再度开口质问,只是这回他再也没有了方才的趾高气昂,而是连连后退,瑟瑟发抖:“你们要干什么?难道要弑主谋反不成?”
“弑主?”听得秦镜生这般质问,施天道又是摇头:“镜生,多年以来,我们兄弟一直将你视作嫡亲孙儿,虽时有责备,但何曾动手打罚过你?如今你赶紧逃命去吧,若是能侥幸留得性命,切记莫要再出现在血海眼力所及之处。”
简单交代过后,施天道与展轮回已向别院之外走去,虽看似步伐缓慢,但每一步踏在地板之上,皆留下了一个无法抹除的脚印。
呆滞留在原地,秦镜生看着二老远去背影,一时竟无法再叫嚣出口,只听到那半是唏嘘半是悲凉的对话钻入自己耳中。
“本以为当年卢国公传予我们二人的秘技,今生今世也不会动用,没想到现在居然要以它和血海的前辈们相斗。”
“卢国公胸襟广阔应不会喝斥我们忘恩负义,只可惜黄泉之下见到三弟,我们这两个兄长免不了要受他脸色。”
“一说我们管教不力。”
“二怨自己孙儿顽劣。”
“哈哈哈哈哈……”
苍老对话,最后变为豪迈大笑,向远方蹿去,更叫秦镜生心中莫名悲怆,早前癫狂终于完全消弭。
三弟?
两位长老口中的三弟,岂不就是自己祖父,冥地第一任冥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