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杨守业何曾见过自己父亲有如此失态的时候?虽然不知道杨国忠因何而惊慌,但也察觉到某些蹊跷,只是不知内情的他,也只限于猜测而已。
唐翎见到杨国忠居然产生了如此大的反应,有点无奈地对一旁掩嘴偷笑的芸儿说道:“我的模样难道就这么不堪,只是一个侧面便能让当朝宰相如此失态?”
“你的模样并非不堪,而是难登大雅之堂啊。”芸儿眼珠一转,嘻嘻笑道。
一声调侃,顿时叫唐翎的洋洋自得变为哭笑不得。
此时杨国忠终于回过神来,但口中唇舌却依旧结巴:“风、风、风……”
唐翎立即接话:“山野旅人风啸岭,见过杨宰相。没想到天下虽大,我们却仍能相遇啊。”
简单一句说话,已让杨国忠吓出了一声冷汗,也叫他听出了唐翎要掩饰身份的用意,当下慌忙回礼:“国忠也没想到能再次遇上啸岭先生,确实是巧遇。”
杨国忠言语之间,已将自身姿态放得极低。这一句回话,不仅是杨守业,便连一旁静待好戏上演的史朝义也是一愣。
身为当朝宰相,除了面对天子万岁,杨国忠何曾如此谦卑过?
或许是突如其来的冲击,杨守业连忙开口问道:“父亲,你这是作甚?”
杨国忠额角泛汗:“啸岭先生乃是当世圣贤,为父只是一介凡人,自然该摆出这般姿态。”
“杨宰相过谦了,啸岭当不起圣贤之名,这次来到长安,只不过是游历而已。”唐翎亦不愿在自己身份上多作纠缠,简单一句说话,便要将话题岔开。
此时王剑州父女亦带着那两名客人走了过来,简单地与王剑州打过招呼后,唐翎的目光落到其中一名客人身上,脸上皆是玩味:“没想到今夜我居然能够连续多次遇上故人——段堡主,别来无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