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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师,离日落,已经过去一个时辰。
巷尾的破道观中。两个老道士挤在炉子边,搓着手。一个瞎了只眼的,正是钦天监监正。炉子上,铜壶里的水,正慢慢坐开。两个老道士。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他笑道:“很久没有这样和师兄您坐在一个静谧的地方,好好的喝上一杯茶了。”
破衣老道烘烤着手,将一撮茶叶放入到紫砂壶中,“你我身处异地,久违了。”他抬头望了一眼紫微星,笑道:“将星不再啊,将星不再。”
“所以呢,最后将星陨落了?”师弟道人手摩挲着星盘,如同一间古董般。
“最后不敢说,至少现在就是了。”老道士拿起炉子上的小铜壶。滚烫的水沏在一旁放在竹板上的壶中。
“旧年陈茶。就算在翻滚。也不如新茶来的好。”
“明前新茶都不知道在哪个娘肚子里呢,给你捎来就不错了,嘴还这么挑。你以为还是四十年前的那个……”另一个老道士捻着胡须,暗自一掐,想给自己来上一个耳光,干嘛非去揭那伤疤。他接过瞎眼老道递过来的茶水,轻轻吹了口气。
观内有些冷清,老道士站起来,将一边的灯捻挑了点出来。屋子明亮了,也就少了些冷清。后边的神像。不知道多少年不曾有人侍奉了,漆壳剥落,露出原本的木胚,只有那神像面部。还可以看到出金粉。听到喝茶道士的话,瞎眼道士摇头一笑,道:“没事,都这么多年过去了,师弟不必介怀。”
“到底发生了什么,王恭厂的那起诡异的爆炸。我们究竟是不是牺牲品?”喝茶的道士发髻高束着,他说到激动处,头上的发簪微颤。